陈明海击掌,道:“展特使,出来一见!”话毕,自屏风背后走出一人,正是展滕。
展滕抱拳施礼道:“有劳元帅!”
陈明海颔首致意,说道:“本帅出去走走,展特使如有吩咐,喊一声表示!”说罢踱出帐外。
“展伯父,顾北有礼了!”顾北拱手向展滕施一大礼,说道。
“哦……你认识老夫?”展滕微微一笑,自顾北对面坐下,问到。
“展伯父,顾北昔日在花都,结识了令公子展平,果然虎父无犬子,今日得见展伯父,当真三生有幸啊!”
展滕一听,不觉心下一暖,脸上却神色不改,道:“都说顾公子少年英雄,看来传言不假啊……”
“展伯父过誉了……师傅丢下顾北,驾鹤西去,顾北下山不到一月,怎敢徒受虚名?不知展伯父找小侄何事?”顾北拱手道。
顾北又寥寥数句,却勾起了展滕的思儿之心,念及此少年与展平年岁相当,却无端卷入这朝野乱流,心下不由得又一酸楚,却问道:“顾公子,老夫找你,想必你也猜到一二吧……”
顾北笑道:“展伯父既为特使,必是奉了皇上之命,可这皇上要找小侄,小侄实在……实在揣摩不透。”
展滕道:“我看你年纪尚小,便与你实说罢。皇上命老夫寻你,是想瞧瞧独隐前辈留下的锦囊,以固我北国江山……”
顾北道:“多谢展伯父坦诚相告,既是圣命,顾北不打诳语,这锦囊,我也不曾寻得,师傅锦囊,原是留给有机缘之弟子,机缘成熟,方能寻得。顾北愚钝,尚不曾悟得。展伯父放心,小侄日后若真能寻得锦囊,纵千里迢迢,也快马扬鞭,交于伯父之手。”
展滕瞧他说得真挚,思忖片刻,说道:“既然如此,老夫这就回去复命。率天之下,莫非王土,还望顾公子莫要食言才好。”
又道:“适才老夫听元帅要将你编入死士营,还望顾公子多保重才是。”
顾北略一动容,道:“多谢展伯父挂心,小侄……记住了。”
“那好!”展滕起身说道:“顾公子保重,老夫这就告辞!”
二人出得帐外,展滕自找元帅辞行,顾北瞧见谢柄文董里二人正在一营帐后,朝这边观望,一见到顾北,忙跑过来。
“大哥……我和董里担心大哥,便一直候着,大哥,那人是?”谢柄文问道。
“你且莫问,柄文,陈元帅将大哥编入了死士营,恐怕你我得分开一些时日。董里,我这里有些盘缠给你,你安排柄文回昌城。”顾北望着二人说道。
“死士营?”董里抓住顾北手臂道:“大哥,万万不可,万万不可,这死士营皆是一干特赦死囚,用来对付那火牛阵,说到底,便是手提水桶,待火牛冲至身前,以水熄火,生死难料……顾大哥,你不能去!”
“大哥……你不能去,我也不回昌城。我还要和大哥一起建功立业,衣锦还乡,迎娶依依呢!”谢柄文一听,更是急的眼含热泪,急劝道。
“柄文,昌城你须得回去一趟,婚姻之事,当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大哥过些日子自会来昌城寻你。”顾北拍拍谢柄文肩说道。
“我听大哥的,不过这死士营,董里都说了,大哥绝不能去!”谢柄文说道。
“对……大哥,不能去,我这就找元帅小姐,替你求情。”董里说罢,拔步便走,顾北一把拉住说道:“元帅安排,自有他的道理,你怎能贸然前去,小心他革了你的职!”
“可……大哥,你若去了这死士营,当真九死一生啊!”董里愁道。
“大哥自有办法,你且安排柄文回昌城,务必让他安全到家才好!”顾北道。
“大哥放心。”董里拉着谢柄文说道。
“大哥,你可千万当心,我……我在昌城等你,你一定要来啊,我就在上次拦你卖瓜的地儿等大哥,一直等。”谢柄文哽咽着说道,一步三回头,伤心至极。
顾北朝他挥手,惨然一笑。
“走吧,顾公子,小女这就带你去死士营……”陈萋萋不知何时出现在身后,笑着对顾北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