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丝毫没有理会他们,我知道,我的法力在刚才已经耗尽,法阵无法在短时间内再次运作,一切都结束了,我、蛮、昔影,都要为我的自负埋单。
我转身径直向昔影走去,她静静地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苍白得仿佛一片薄薄的瓷器,我都不敢碰她。她身下的血有些已经有些干了,沿着石头地面的缝隙逐渐蔓延凝固开来,充斥了整个空间,它们流到我的脚下仿佛一只手那样爬上了我的衣角、它们渗透霖上死去安达饶黑色长袍、它们一路流淌甚至熄灭留落在地上本来就即将烧干的白色蜡烛,在此之前我都无法想象一个人可以有那么多的血。
血!血!血!我心中默念着,我想到了顾忱暗在雪原上对我鲜血的那种迷恋和执着,“你们能救回她吗?”
“当然可以,她没死,咚、咚、咚。”身后的黑影似乎是压着什么鼓点,他,“听到她的心跳了么?”
“要我们救她,你拿什么来交换呢?”那个安达人首领看了看四周,以一种怜悯的目光看着我,:“可怜,你好像什么也没有了呢。”
“我还有,这个!”我着捡起地上的匕首,划开了自己的手掌,浓烈的血气蔓延开来,我看到他们俩的眼睛突然变成了如同顾忱暗那样可怕的鲜红色,但不同的是他们的脸上没有那些诡谲的纹路,依旧是那么惨白。他们突然冲到我的面前,但看到我用匕首抵着自己的颈动脉,便立即在我面前停下来,瞬间不动,整个过程看起来就像是一下子消失又一下子出现那样。
“别别别,你别这样对自己,你看看,要救你朋友,很简单。”安达人首领举起双手,好像是对着我投降那样,就在我失神的那一刹,身后突然有什么东西将我平,我来不及反应,只能在倒地前在空中翻了个身本能地把匕首捅了过去。
我只感觉那个压在我身上的人一口冲着我的脖子撕咬过来,他的虎牙突然变得又长又尖,尖锐的疼痛穿透了我的身体,我放开匕首就用力推他,本以为要用很大力气,或者根本就推不开,因为现在的我是个散去了法力的普通女孩,力气还敌不过一个同龄的男孩子,没想到身上的人一下被我推开。
“血…血族,标…标记!”我只听到那个黑影捂着自己的嘴不停地吐出黑血和血块,好像他的喉管被腐蚀了那样,声音粗糙得几乎听不清,还以为是野兽在吼剑我看了看那把匕首被他用手接住,似乎完全没有山他,反倒是我的血给了他重创。
我捂着脖子,用微弱的法术先止住血,疑惑地看着眼前的人。安达人首领立马去扶黑影,他们向后退了几步,颤抖着,挣扎着,竟然直直地冲我跪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