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你的人不是第一时间赶过去了吗?”陆风面带责备。
没有当场抓到人,宋子衡也不爽,口气不耐地说,“要不是我的人,就不是受伤这么简单了。”
事已至此,陆风没有再多与他争辩,只是略过吴医生联系了姚医生,让她到医院看看。
温疗疾是在警察上门盘查时才知道医院的事。
虽然有受害者指控,但温国勋有不在场证明,他们也拿他没办法,就是想把人请到警局喝一杯,都被他的律师团以身体不适需要就医为由拒绝了。
裴沐起是在第二天陆风回来后,才知道单若薇已经事迹败露。
“明生伤得严重吗?”她看向开车的人。
“还不清楚。”陆风将车子开进停车场。
裴沐起见他忧心忡忡,便不再追问。
姚医生叫了一个小护士在门口等他们,一见到人,就把他们带到手术室。
陆风盯着门口亮着的红灯,裴沐起不知道说什么安慰他好。
“昨晚到现在怎么还在手术?”她看向姚医生。
“子弹取出来了,但是伤到了大血管,要不是刚好人在医院,抢救及时,恐怕早就一命呜呼了。”
姚医生口气听着轻松,可一双沾了血的手却下意识不安地绞动着。
人没出来,谁也说不准。
一时所有人都没有再出声,直到宋子衡带着两个警察过来。
“温国勋真是胆大包天,竟然敢在医院这样的公共场所用枪。”
岁成和上电脑,对陆风摇了摇头。
他来医院后第一时间检查了医院的监控系统,监控被人为破坏,并没有拍到任何有价值的信息。
明生生命垂危,温国勋却依旧逍遥法外,陆风阴沉着脸。
“没拍到人难道就没人看到吗?偌大的医院连一个目击者都没有?”他看向宋子衡身边的两个警员。
“没有,我们已经盘查了楼层所有的医生和患者,没有人看到有可疑的人出入。”
那两人习惯了普通民众的配合,不喜陆风上位者的姿态,更反感他质疑的口气,即便有线索也不愿告知。
况且谁知道这里有没有温国勋的耳目,他没义务对一个非警务人员解释。
“查到有一辆运送医疗药品的货车离开,可是却没有看到药品入库。”宋子衡让两个警员去守抢救室门口。
在市中心的医院里出现枪击事件,上头很看重此事,他们奉命来保护受害者。
“那货车呢?”岁成打开底下停车场的监控。
“不见了。”宋子衡有些丧气地说。
他还是头一回如此毫无头绪,足以见得温国勋比他想象中更加狡猾。
“有车牌号吗?”
“查过了,是假的。”
宋子衡把一张货车照片递给他。
陆风仔细端详照片,“那天小豆子发烧,我好像看到过。”
“然后呢?”宋子衡急切的看着他。
“有什么然后,不过是看了一眼,我是那种闲到随便一辆车就跟上去的人吗?”陆风没好气地说。
“那就不要说废话!”宋子衡呛了回去。
幼稚的男人,都这时候了他们还有心情斗嘴。
裴沐起懒得理他们,心疼地看着手术室门口早已哭红了眼,一声不响的明生母亲。
不知过了多久,大门终于打开。
医生一句手术成功,让明生母亲绷着的神经终于放松下来,晕倒在走廊上。
明生被推到了病房,岁成把他母亲也扶了过去。
陆风让裴沐起在病房里照顾着,他和宋子衡去找单若薇。
单若薇被打得遍体鳞伤,却没有伤及要害,上了药,陪着孩子,未免温国勋再来,里里外外有四个警察值守。
“如果明生死了,你会不会愧疚?”陆风站在床沿,居高临下地睥睨着。
单若薇听到死字,瘦弱的身躯轻轻一震,神色恍惚地看着刚刚入睡的孩子。
“你想怎么样?拿我的命去赔吗?”她哂笑,嘴角带着苦涩。
就算赔了,他也不会活过来。
“他为了你豁出命来,你一点也没感觉吗?”
陆风本不想插手他们的事,此时却为明生不值。
这样一个铁石心肠的女人,不值得他以身做肉盾。
“感觉,你要我有什么感觉,痛吗?还是心疼?”
她抚了抚孩子细软的毛发,嫣然一笑。
“你觉得是我的错?我只不过想活下去,有谁问过我,有谁心疼过我?”
陆风皱眉,即便单若薇有再多的苦衷,他也没兴趣去听。
“与虎谋皮,就不能怪虎伤人。”
他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岁成拿着笔记本电脑进来。
宋子衡示意门口的警员关上门,让她详细地把事情经过复述一遍。
单若薇不愿配合,可温国勋躲在暗处随时会弄死她,她只能仰仗警察的庇护。
宋子衡看似刚毅冷漠,实则也是软心肠,见她一个女人刚产下孩子无依无靠,还要担惊受怕,临走前说道。
“别担心,我们已经掌握了足够的证据,让他这辈子都别想出来再害人。”
单若薇抱着孩子在怀里摇啊摇,恍若未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