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然然心下十分鄙夷沈若，小声嘟囔道，“也不晓得鸭子的嘴和你的嘴哪个更硬些？”

“嗯？你说什么？”沈若没听清。

“哦，我说五殿下和柳小姐都出大殿了，咱们要不也去看看？”蔡然然原本觉着姬延凌和柳倾婉就算一同出去果真是碰上了，凭着他对沈若的心意，也是半丝不用担心的，不去瞧也罢。

但蔡然然瞧出来沈若想去，便也还是做了话头让她去吧，说不得也能借机让她瞧一瞧自个儿的真心。

“我不去，殿上这些舞女舞得多好看呀，你不细看看么？”沈若其实也很想去瞧瞧，却又不好意思，拉不下脸儿来，况且万一他二人只是恰好一前一后出了大殿，实则并不相干呢？又或者真的是幽会，那……那更没什么可瞧的了，人家有情人相会，她去做什么呢？

蔡然然急得不行，想了想觉得她这样直言沈若定然是不改心意不肯去的，于是换了个法子劝道，“一一，我自然晓得你不想出去，原是我做了个托词，想让你陪我出殿逛一逛。在大殿上待了这么一会子了，你却不闷么？礼合殿后边儿的拜月台是个观月的好去处，方才行拜月礼的时候太过肃谨，我都未曾好好赏一赏月，现下实是很想去瞧一瞧，不如你陪陪我？”

“方才在拜月台停留了好一会儿，你也不细瞧瞧，眼下……你真的很想去？”沈若有些不自在地扭了扭身子。

“真的！真的！”蔡然然觉着自个儿只差对天发誓了。

“那……我就陪你去瞧瞧？”沈若努力做出个勉为其难的样子。

“嗯嗯，快走快走。”蔡然然喜道。

……

这边儿沈若和蔡然然你拉着我、我扯着你地出了礼合殿。

那边儿柳倾婉已加快了步伐，快要追上姬延凌了。

柳倾婉匀了匀气儿，检视了一下衣裙配饰，确定自个儿从头到脚并无不妥后，这才开了口，“五殿下。”

姬延凌在前边转过身来，挑了挑眉，脸上挂着淡然的笑意，“柳小姐，可是有事？”

“我……我并无旁的事儿，只是里面有些闷，出来透透气儿。”柳倾婉有些紧张地轻咬了咬下唇。

“嗯，柳小姐自便就是，若有什么需要，只管吩咐礼合殿的管事太监。”姬延凌说完便转身想走了。

姬延凌此番离开礼合殿，是想准备几样儿东西给小姑娘做吃食，原本吩咐下去也是一样，不过今日听蔡然然一席话后，觉着或许亲自动手更好些，小姑娘不是自个儿也说了小孩子更好骗些？不如今日便着手骗一骗好了。

柳倾婉眼瞧着姬延凌要走，还是鼓起勇气开了口，“殿……殿下，小女贸然开口，其实是有些事情想同殿下说。”

到底柳倾婉的父亲右相大人是南楚的股肱之臣，年轻时也是一代才子，姬延凌对右相也是有一两分欣赏之意在的，于是停下步子，“柳小姐请说。”

“不知……不知殿下可晓得，月前皇上诏父亲入宫，谈论……谈论小女的婚事。”柳倾婉说到这儿，脸都红了，含羞带怯的柔意很是动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