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幸姬文音没注意到沈若的神情，反而一脸若有所思的样子。

姬文音像是在想些什么过了一会儿，才赞同道，“其实你说得对，九皇兄也是这么同我说的，你是国公府的女儿，你有你的无奈和你的傲气。”

沈若听了这话倒是有些吃惊，她没想到姬文音禁足的这三个月对她打击竟如此大么？竟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四公主，你……”你没事儿吧？

姬文音笑了笑，“其实一开始禁足在绮月宫的时候，我挺不服气的，甚至想了很多解禁之后要如何去整你法子，不过再往后，我就想明白了，长居于宫也非你所愿，谁不想承欢膝下，得族人庇护着长大呢？”

姬文音不等沈若开口，又接着说道，“现在这些我都清楚了，可我身为皇室公主，自然也有我的傲气，今后我还是会将你看作对手，但我会努力堂堂正正的比过你，因为皇室的女儿也是容不得被人压下一头的。”

沈若难得高看了姬文音一眼，她虽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实在不知她口中被自个儿压下一头要从何说起，但还是十分认真且正经地回她，“好！”

姬文音看了她一眼，眼神中有些如释重负的味道，低头不再说话。

沈若见她不再开口，也松了一口气，想着姬文音大约是经书抄多了，改过自新、立地成佛的姬文音反而更让她不晓得该如何与之相处了。

……

虽则往年中秋宫宴从来无人愿意出这个头上前献艺，可这些官家小姐实则也皆是有备而来，想着不论用不用得上，总归是有用的。你瞧，这不就用上了？

于是这边儿顺着柳倾婉和沈若献琴艺的势头，又陆陆续续上来几位闺阁小姐上前献艺。

有献舞的、有吹笛子的、有当场作画的，只是有了柳倾婉、沈若二人珠玉在前，倒是再无人碰琴了，不碰就不会被比下去，不得不说这也是聪明的做法了。

唯一让沈若侧目的，倒是大学士之女周颖当众作的一副山水画，笔酣墨饱、浓淡得宜。

沈若觉得这画很是不错，于是多看了几眼，或许是目光太灼然，周颖似乎察觉到了，也朝沈若的方向看过来，还对后者露出了一个友善的笑，沈若忙朝她也回了个笑。

沈若回想了想，这位周颖小姐似乎平素很是低调，很少进宫，也很少听着她的传闻，身为大学士之女，倒是承了大学士的气质，通身带着些许书卷气，有些文静的样子。

这时，殿外鸣赞管高唱，“吉时已到，请移驾拜月台，观拜月礼。”

皇上和皇后打头起了身，出了礼合殿，向殿外的拜月台而去，殿上众人也纷纷起身，随之而去。

南楚的拜月礼，每年会选一位未出阁的、品貌皆优堪当垂范的女子代众女子行祷拜月神之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