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泊然面无表情拿起西服离开。
就在大家走到门边时,一阵幽深的钢琴声缓缓响起,那声音甚是空灵。
众人惊讶回头。
只见钢琴边坐着的女人仿佛一只优雅的白天鹅,她傾长的脖颈微微弯曲,黑色的长发散记于清澈的脸庞上。
恬静的音符在她纤细的指尖犹如溪流般一样涓涓流淌,略带忧伤的曲子配上她楚楚动人脸令整个演奏浑然天成一般。
她周身散发着迷人的气息,犹如这音乐摄人魂魄一般。
曾佳人傻眼了,她怎么可以弹的这么好,如果说她刚刚弹的是好,那么晴天弹的简直可以说是非常好了。
就连钢琴老师都震惊了,这是舒伯特的《小夜曲》。她怎么能如此完美的把d小调过度到D大调呢?
穆太惊讶的笑了一下,夏晴天还不至于这么糟糕。
穆泊然停住了脚步,缓缓放下刚刚一直环在胸前的手臂。
男人略冷的眉眼顿了一下,眉峰微蹙,眼里闪过一抹光。
回首,看着那只优雅的白天鹅。
她和这首曲子完美的柔和在一起,空灵的音乐带着她纯洁的气息婉转在屋内的每个角落。
这只白天鹅轻轻抬起了头,收起忧伤的神情,冷漠爬进她的眼,朱唇轻启:
“女人啊。
华丽的钻石,闪烁的珠光,
为你赢得了女皇般虚伪的幻想。
岂知你的周遭只剩下势力的毒,傲慢的香,撩人也杀人的芬芳。”
晴天的目光依次扫向曾佳人和曾太太,她们心里猛地一颤。
仿佛她们就是那势力的毒,傲慢的香,杀人的芬芳。
“虚荣的女人啊,
当你再度向财富致敬,向名利欢呼,向权势高举臂膀,
请不必询问那只曾经歌咏的画眉,
它已经不知飞向何方。
因为它的嗓音已经干枯沙哑,
为了真实,尊荣和圣洁灵魂灭亡。”
钢琴曲渐渐停下,晴天微笑着合上钢琴,看着曾家母女,“这是我最喜欢的法国诗人福拜特阿蒙的诗,跟这曲子刚好相配。我不是不会弹琴,我只是不想做诗里的那只画眉。对牛弹琴有何意义呢?老师,我可以下课了吗?”
钢琴老师愣了,点点头。
她优美的站了起来,迈着潇洒的步子走到门口处,突然回身,一头长发飘飘然,“对了,我忘记说了,刚刚那首诗叫《可怕的女人》。曾太太你们喜欢的话可以去搜搜。”
此时曾家母女气的瑟瑟发抖,面子丢尽,脸黑的能滴出墨汁一般。
穆太忍不住想笑,脸都快绷不住了,没想到儿媳妇这嘴蛮厉害的。给她也算长脸了。
穆泊然凉薄的嘴唇抿着。
他幽深的目光缓缓望向那只白天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