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看四周的环境,宽阔黑色的大门,门楣上没有匾额,显得很低调。
红顶马车就停在不远处,不多久,一个小厮并一个丫鬟出来,小厮牵住马头,丫鬟挑起车帘,随后马车里走出来一个人,着实令胡小酒吃了一惊。
“怎么是她?”
“嘘。”
海棠从马车上下来,被丫鬟搀扶着向院子里走去。
“她怎么会来这儿?”项白嘀咕道。
“嘘!”
“谁在那儿?”海棠忽然停住脚望向他们,“是谁,出来!”
项白和胡小酒对视一眼,默默地走出来。
海棠似乎很惊讶:“怎么是你们?”
“这话该问你吧,你怎么在这?”胡小酒问。
海棠转转眼珠:“我住在这里,这是我家。”
“你家?你不是住在”
“姑娘可知道这是谁的地方?”项白忽然问。
海棠眼神飘忽,小声试探道:“听这话的意思,项公子知道。”
“哼。”项白轻笑,“怎么蔺大人没告诉过你吗?这处私宅原是买给牡丹的,只可惜她死了,这才轮到姑娘你。”
“牡丹,呵呵。”海棠拍着手笑起来,“可笑,可笑,便是又如何呢?牡丹已经死了,她的头牌给了我,她的靠山也给了我,而今她的宅子也是我的,本该如此。”
“你不是”胡小酒有点儿懵,“你不是和云哲在一起吗?你不是不喜欢蔺实吗?”
“我是不喜欢他,可是我不讨厌钱啊,阿哲只是个域外商人,哪里比得上蔺实家大业大有权有势,我固然爱他,也真心实意地想跟他远走高飞,可是就凭他那点儿财力,能给我赎身吗?退一万步,万花楼因为我得罪了蔺实,妈妈能饶过我吗,我也是被逼无奈啊。”
她嘴上说被逼无奈,脸上却丝毫不见一丁点的痛苦与为难。
海棠轻抚耳边的鬓,幽幽地叹息一声,说道:“虽说来者是客,无奈海棠身子不适,就不留二位了。”说罢转身,并命人把门关了。
胡小酒难以置信地望着项白:“这个女的,这个女的心机也太重了吧!”
“或许本就如此。”
“什么本就如此啊,人家云哲还在那里为了她存钱,她倒好,另投明主去了。搞了半天她在赏花会上那么义正言辞的都是做做样子,我就奇怪了,那天我去万花楼,天都快黑了她却不在房里,还有啊,周姨娘和薛姨娘都有收到她的礼物,好像褚夫人也有,我还想她有事没事给人家送礼物干什么,搞了半天是抢了人家丈夫。”
项白忽然抬起手:“你等等,你这段话内容很丰富啊。”
“什么意思?”胡小酒不解。
“你过来,咱们好好聊聊。”
项白把她拉到巷子口的大槐树下,大马金刀地坐着,一个人便摆出三堂会审般的阵势。
“我现你最近真是干了不少大事儿,咱们一件一件来说,来说吧。”
胡小酒看看他,心里有点慌,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觉得心虚,抿抿嘴说:“你要知道什么,问我吧。”
项白道:“刚来的时候你是不是说你去过二皇子的府上?”
胡小酒点点头又解释道:“不是我要去,他绑我去的啦。”
项白虽然一脸严肃却故意学着她的口音问道:“他为森么绑你?”这让他的神态变得没有那么森严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