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听到什么东西爬的声音，很轻很轻。

肖策的声音还在继续，依旧稚嫩，干净，奶声奶气的，“姐姐，这里好黑，真的好黑，我醒来的时候就在这里，我知道我不是人，之前我想过我到底是什么，不过，我现在知道我长大了，好高兴。”

那种声音越来越近，苏糖微微皱眉，踢了踢眼前的桌椅，：“肖策，你想做什么？”

声音骤然停止。

过了片刻，肖策的声音很心翼翼低：“姐姐，我没想做什么，我只是，想要碰碰你。”

“姐姐，我都愿意为你生孩子了，不能牵你的手吗？”

苏糖：“……”

对着肖策，苏糖还能动手，嘲讽也行，可现在在她面前的只是一个孩子，而且，生孩子这件事是她故意的。

苏糖顶着一张死人脸，冷冷地：“……嗯。”

似乎是得到了同意，肖策就开始有些肆无忌惮，声音立刻清晰起来，很快，有什么东西碰到了苏糖的脚。

肖策甜甜的喊了声，“姐姐？”

苏糖有些不耐烦，“是我。”

那些东西立刻顺着苏糖的脚爬了上来，贴着运动裤的触感有些痒，苏糖觉得不舒服，蹲下来抓住了那东西。

“手在这儿。”苏糖。

她抓住的东西应该就是那些黑影，触感一样，那些黑影中有的像是孩子的手，她抓住的这个，就像一个七八岁的孩子的手。

肖策操控的那条黑影在她手里动了动，然后就乖了下来，自言自语地：“软的，热的，和我不一样。”

黑影的手指伸长，顺着苏糖的手背，一点一点的往上摸索，在手腕的地方环住，似乎还用力勒紧了一下。

苏糖嘴唇动了一下。

不过她还没有想好怎么，肖策已经操控着黑影将她往那边拉了拉，随即，他声的开口，话语中有了一丝期待和奢望，“姐姐，你不能留下吗？”

苏糖微微一愣，薄薄的眼皮垂着，像是在黑暗里也能看到那些诡异的黑影，她的嗓音很淡，“肖策，我为什么会找到你，你知道吗？”

肖策：“不知道。”

苏糖语气冰凉，“因为我遇见了真正的肖策，所以我才会找到你，你懂我的意思，对吗？”

肖策不话，缠在苏糖手腕上的黑影微微收紧，有些颤抖。

过了片刻，黑影的力道渐渐放松，肖策放开了苏糖，只是牵着她的手，期待的在她的手背上碰了碰，“那你明还会来吗？”

肖策自问自答地：“你了会来的，我刚才都听到了，不能骗孩。”

苏糖：“嗯。”

她松开了黑影，肖策大概感受到了，也放开了她。

苏糖走到门边的时候，还听到身后孩子的声音，“姐姐，再见。”

真无邪的语气。

苏糖从黑暗的教室里出去，走廊上映着周围的灯光，还是能够看清一些东西。

她拿起放在窗台上的手电，往前方照了过去，肖策靠在十三班教室的栏杆上，右手垂在身侧，手上的伤口依旧流血不止，走廊的地上积了一片不大不的血泊。

那些黑影全部都肖策拴在了栏杆上，打了死结，目测暂时是挣脱不了。

肖策闻声抬起眼帘，懒洋洋的朝她笑了起来，“糖糖，有没有见到时候的我？是他可爱，还是我更可爱？”

苏糖没有犹豫：“他。”

肖策：“嘤嘤嘤，没想到我现在连自己都要防了，肖策真是个祸国殃民的妖精。”

苏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