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时雨趴在床上,打量着这个房间的一切。
他一走就是一年半,除了过年回来过,就从未踏足这个家了。
房间整洁如初,看得出是经常打扫过。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没有什么变化,连墙上贴着的几张海报都还在。
刘时雨像是打翻了调味罐,百般滋味涌上心头。
那天,他跟刘松言说了很多,不仅仅是因为打算出国的事,还有从小到大一直藏在心里的话。
那一次是十几年来父子二人第一次谈心,也有可能是最后一次。
他告诉刘松言,自己厌烦了那样的生活,不满他施加在自己身上的压力。母亲临终前希望他能活得自在一点。但无论如何挥霍,纨绔也罢,张扬也罢,总是没能找到自己想做的事,总是感觉一直没有找到真正的自己。
他做出那个决定,只是想离开一段时间,换个环境去生活。为了自己,也是为了家族,那一步都必须迈出去。
刘松言面对他的倔强,最后还是妥协了。
等到他毕业后,就正式开始自己的事业。
“真丢脸。”刘时雨自嘲地笑了笑。他想过很多种回来的方式,或衣锦还乡,或洒脱地放下在那的一切回来,但从未想过会是这样一副光景,自己像是过街老鼠一样被赶回来。
萧征鸿想了想,回拨了电话过去。
“准备什么时候回去解决了那个烂摊子?”萧征鸿的声音不温不火。
“不知道。”刘时雨苦笑一声。
“既然回来了,就好好呆着吧,不要急。”
“你要养我?”刘时雨从床上起身。
“滚。”
“鸿哥,有时候我真的挺羡慕你的。你的头脑不用说了,那可以切皮研究了。我更多的还是羡慕你的生活方式,很自在,摆脱了家族无形的约束。而且对于自己也有很清晰的认识,知道自己是什么样的人,想做什么。”
“什么毛病,突然多愁善感起来了。”萧征鸿顿了顿,“没什么好羡慕的。有些东西你有我没有,要真计较起来,我也得羡慕你。想想你身边有多少朋友,而我跟孤家寡人也没差了。还有······”
作为刘时雨的发小,萧征鸿对于他了解得再透彻不过了。一番话下来,如同一连珠炮将刘时雨砸得有些晕头转向。
“鸿哥,别说了。我知道我很牛逼。”刘时雨赶忙喊停,“问你个问题。”
“说。”
刘时雨咳嗽两声,清了清嗓子,眼中燃烧着八卦之火,“你和虞沅芷,嘿嘿······三天两夜,干柴烈火,都干了些什么?还有,你们两个怎么就突然在一起了,一点铺垫也没有。”
“嘀嘀嘀······”刘时雨听到听筒里传来忙音,电话又特么的被挂断了。
太禽兽了,这是人干的事吗?勾起了我无限的求知欲,然后就是不告诉我。刘时雨那个郁闷啊。
他猛地从床上起身,跑到客厅找刘松云。
“叔,给我弄一把手机呗,不然闲得要生锈了。”
“行,明天开给你开个新号码。”刘松云思索了一下,答应下来。
毕竟软禁不是苦修,总不能完全断绝刘时雨的娱乐活动,让他天天看墙壁,那过不了多久就得请心理医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