授王府,午时,李授衣与龙疆从外归来。
站在府门瑟瑟发抖的石蒜儿深深埋下头去,跪拜行礼。
清冷的声音自头顶倾斜而下:“张橘如呢?”
“回,回禀王爷,奴,婢……奴婢们绕着府里找了一圈,愣是没见到夫人的踪影。”石蒜儿哆嗦着,手心沁出汗来。
李授衣瞥视了婢女一眼,挪步走到领班侍卫处,“你们可曾见过夫人?”
领班侍卫如实回答:“一个时辰前,夫人带着小厮,拿着王爷给的玉佩当令牌,出府去了,说是要采买物品。”
“小厮?是谁?长什么样?”他脸黑着,追问。
侍卫回顾特征:“肤色苍白,身体瘦削,脸看不清楚,有碎发挡着,看上去像是生了病。”
李授衣若有所思,对着石蒜儿问:“那位颜姑娘也不见了?”
石蒜儿心头一惊,原来王爷知晓夫人屋里藏了位颜姑娘,“回王爷的话,颜姑娘确实与夫人一起消失了。”
这女人果然死心不改,只是一会儿功夫未看紧,竟妄想逃出本王手掌心,你不是鸟儿吗?本王今次便让你做一只真正的笼中鸟!
李授衣冷哼一声:“龙疆,调遣人马,随本王去追。”
“属下遵命!”
李授衣等人离去,领班侍卫悄悄问石蒜儿:“莫非与夫人私奔,不,瞧我这张嘴,与夫人一起逃走的小厮莫非是名女子?”
“是,也不知夫人与颜姑娘出府这般久,是去做些什么?”石蒜儿嘟囔着,王府这样富裕的生活,王爷又对夫人极好,为何沦落到如此场面?夫人究竟在想什么?
李授衣携带兵马气势汹汹穿过繁华和乐的街巷,扰乱街道秩序。百姓怨声载道,原是最谦和不过,为民请命的授王爷,自先帝崩逝,出宫后便转了性子,究竟是何缘由?这般作践百姓,皇家的人莫非都一个样?
辛苦换钱的商物被毁坏,拦路的摊子给掀了,被马匹惊到摔倒在地的人伤了。
如此猖獗,这与洗劫的抢匪有何不同?
“袁之,本王没看错吧!前方盗匪般无礼的人,可是五皇兄?”李益舟坐在流芳楼上观望街巷都城风光,听到声势浩大的马蹄声心中好奇,弯腰俯视发了疯似的前行的兵马。
容颜俊俏的李袁之低眸细细看去,触目惊心,能让他五哥如此行动的,究竟是什么了不起的大事?
他凝眸深思:“这委实是五哥府里的人马,也不知是为何而去?又去何处?”
“我们这位授王爷,上次大动肝火的时候是与宰相争夺一个女人,”李益舟饶有兴味地看好戏,猜定并非是自己的棋子惹事,“这次,莫非又是女人?本王原先以为,他绝不会为男女私情所困,看来是本王对他了解不够。”
李袁之信誓旦旦:“我信五哥,他绝非那样的人。”
“跟上去看看便知。”李益舟目光如狐狸般狡黠,盯着李授衣兵马行过,变得一片狼藉的街道。
李袁之撇撇嘴,略有警告之意:“五哥的事,你少管!”
“呵,李袁之,我的父皇与你的父王是亲兄弟无疑,可你莫忘记,我的母亲与你的母亲才是亲姊妹,本王既是表亲,也为你的堂兄,血脉比李授衣更为亲近。”李益舟目光如锋芒,反提醒他。
提到血缘关系,李袁之气不打一处来,索性挑明,怒问:“也请益王爷好好回想,当初我身陷囹圄,曾托人求过你为我洗刷冤屈,是谁不敢冒犯先帝,对我说让我听天由命,最后又是谁救的我?你不记得了,我心里头可明朗得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