笃笃笃……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屋内安静的没有一丝声音,敲门的是一对男女.两个人在一阵对门的混合双打之后,停下了自己动作.
“老周,在不在家“男子扯着嗓门对着门喊道.
旁边的女的秉着气仔细听着屋内有没有动静.片刻后目光投向旁边的男人.
“这半年我每隔一天来一次,都没有动静,晚上也没有亮灯,是不是搬家了“女子说道.
“不会,可能在到处躲吧.他老婆孩子你没见进来吗?“男子满脸疑惑的说道.
“我又不认得他的家里人.算了走吧,过几天再来吧.“
屋里,书桌上轻轻的一个开关的声音像是撕裂夜的声刀,微光在卧室的角落里亮起.
坐在书桌的正是周高天,他面无表情的翻开了桌上笔记本,拿起笔.似乎刚才的一切都是邻居家的敲门声.这是他所每天都要经历,从惶恐到如今的习以为常,他不知道用了多少个夜晚,就像此时他记录日记一般,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融入了他的血液里.
2000-1-1 晴
今天,2000年的第一天,生活还是如一杯白水一样平淡,心情不算好,虽然我知道,这世界上一切都是自己努力才能得到的,但我还是愤青了,看着那些生下来就拥有一切而自以为是的人,我真的觉得愤愤不平,我克制着自己的妒忌,应为只要我妒忌,那我就真的输了,离高考还有一年过一点,我要努力,熬过这段时间,一切都会好起来了.
还有,算了,我没有资格.
高天合上本子,伸了一个懒腰,看看了墙上的表,快一点了.他伸手从桌子上拿起一本书.
门突然开了,伴随着一阵自言自语的声音,是父亲回来了,高天叹了一口气,听到这声音,父亲定然又是喝的大醉回来了,他放下书,顺手将台灯关掉了,没有出一点声音.
听着门狠狠的被关上,父亲上气不接下气的走到客厅,客厅灯也被父亲摇摇摆摆中打开,
破旧沙发上铺着八十年代的花布,木头茶几已经在岁月中,一块块的落漆斑驳,几张农村的木板凳,除此客厅里没有任何家具,本不大的客厅,倒显得格外的空旷,墙面的涂料在长时间的磨砺中,泛着淡淡的黄,唯一称得上艺术品的灯,半亮半暗,期待着主人可以将其维修维修.
父亲斜趟在了沙发上,喘着大气,旁边卧室的母亲在听到父亲回来的声音后,从屋里走了出来,父亲看到母亲走了出来.半趟着的他坐了起来,嘴角上扬,似乎很得意的说道.
“你知道我今天和谁喝酒了吗?张老板,就是去年给市政府修家属楼的那个大老板,今年他说剩下的两栋住宅楼他还是他建,我明年也带个一两百个工人去.“
说罢满脸的得意,母亲面带愁容的看了他一眼.
“饭吃了没?我去给你热一点.“
也没等父亲搭话,母亲径直向厨房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