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感于小兰真诚,陆知梦笑语娉婷:“傻丫头,姐姐我也是习武之人,别担心。”
而秦小兰却不敢苟同:“公子如此在意梦姐姐,小兰怎能不担心?”
不论高低贵贱,世人都是明眼,陆知梦也无须在此事上辩驳,但却有别样话说:“若是公子不在意,小兰就不担心了?”
逗得秦小兰手足无措:“不,不是这样……”
陆知梦自然不会深究:“傻丫头。”
想要再贪图安逸,但夜里风寒水易凉,洗净风尘便穿起了衣裳。
回屋再对镜梳妆,秦小兰理着青丝说着赞赏:“公子替梦姐姐置办这身真是好看。”
陆知梦想到程让自个儿去买了女儿家衣裳,一时也羞愧难当,出口两个字正是:“流氓。”
“嗯?”秦小兰停下来看镜中模样,自己可不像,这梦姐姐难道在说公子是流氓?
不染脂粉素净妆,相称是钗头凤凰,秦小兰忍不住感叹:“难怪公子如此喜欢。”
“公子有多喜欢?”千金小姐女儿身,闺房闲话不较真,看似为难不是为难,不过是些调侃。
程让抬步进来:“公子平生,没有多喜欢,该说只喜欢。”
主子调侃,秦小兰自觉就退了下去。
陆知梦见着程让,凭笑又是两个字:“流氓。”
镜中看人,相看入神。
夜渐深,风扣门,陆知梦微微动唇:“公子。”
月正盈,意难平,程让轻轻出声:“知梦。”
陆知梦乍想起义父和小皇帝,才让自己清醒,心潮忐忑不定:“公子,知梦要为义父守孝。”
程让抬手穿过长发,贴在陆知梦脸颊,将三个字说进了心里:“我陪你。”
程让能等,陆知梦却在闭眼挣扎,情难自禁太无解,咬咬牙,只能顾左右而言他:“公子可将知梦身份备好了?”
陆知梦身上透着花香,滋味迷离而痴狂,程让也是不能自拔,强作镇定:“备好了。”
“那、那知梦会、会是哪种身份,面对苏家?”言语都快说不清楚,陆知梦抬手运功,才将气息稳住,又补上遗漏:“还有公子程家。”
程让缓过劲儿来,挪开手坐到桌边:“知梦可还记得我是太玄门门主?”
再看镜中,面色潮红,自顾抬手抚上脸颊,欣然似有所得,茫然似有所失,弹指须臾间像是几度年华,轻叹一声,说回正事:“知梦当然记得,公子是让知梦用太玄门身份?”
从怀中取了文牒,已然写得明白:“这文牒,还是程四说要在民间收高徒,所以带了些回江安,方才我已写好了注录,知梦你以后就自称是太玄门司正,有龙图仙卫承认,旁人当要敬你三分。”
起身接过文牒,陆知梦看着自己身份,不由得想起自己在崖边城抵当了陆公府玉佩,黯然可惜。
诗词花灯,阁楼身份,都已准备妥当,陆知梦才想到,自己于龙图、于江安、于世家都所知不多,便猛然转身试问:“公子,可有龙图、或是《江安风物志》这类书卷?”寻步思量,又自顾摇头:“临阵磨刀,功夫不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