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暖站在了原地,那箭便直直的射入她胸口之处。可是她心里之痛大于发肤,她红了眼,而血红了衣裳。
她身后的秦牧之后退了几步,可是血还是溅到了他的脸上,他同样很惊讶,看来他高估了秦逸之对姜暖的感情。
姜暖试图从秦逸之的眼里看出一星半点的痕迹,可是秦牧之的眸子了刻着嗜血、冷漠和无情,像极了战场上杀红了眼的士兵,冷漠尚且无义。
坐在龙椅上的圣上突然大笑了起来,起身拍了拍秦逸之的肩膀,冷眼看着后面的秦牧之,“把这逆子给我拿下!”
话音刚落,那些士兵突然一起对着秦牧之,连同还有几人将刀架在了奕国使臣的脖子上,堂堂一场公主的册封典礼竟落得这般下场,狼狈不堪。
姜暖看着周围的场景,杀戮,欺骗,她看到了林裳舒扬起了得意的笑容,似乎明白了什么。她转过身,将没入胸口的箭一点一点的拔了出来,那些血就随着她的手一滴一滴落下来。姜暖做这些事,眉头不曾紧皱一下,不曾痛哼一声,只是双眼直视着秦逸之的眼睛。
箭剜着血肉硬生生从姜暖的身体里拔了出来,而秦逸之却只是在原地,一步不曾向前,连同那面容都是异常的淡漠。
空气中是血的味道,很浓很甜。姜暖就拿着那箭一步一步走向秦逸之,等走到他面前时,她把手上的箭递了上去,那双眼睛却还是紧看着他,秦逸之没有接,他背着手,以居高临下的姿势
看着眼前的姜暖,轻吐三字:“你输了。”
只是三个字,却是最初打的赌,姜暖当时赌的是秦牧之,她以为秦逸之无心皇位,现在来当真是她看错了眼呢。
“呵,”姜暖笑自已太过愚蠢,她冷眼看着站在那里的秦逸之,“是,我输了,一开始就彻底的输了。”从决定与你在一起,就是我输了,错信了你。那枝箭仍旧横在秦逸之的眼前,可等了许久,他都从未再看她一眼。
姜暖低下了头,绝望的笑着,退了后,看着那个一身龙袍的皇帝,看着被抓起来的秦牧之,看着台下一脸笑意的林裳舒,还有,那无情的不能再无情的秦逸之。
“把她押向大牢。”等看完了这场闹剧,圣上看着眼前的姜暖,才挥手将她扣押,姜暖也没有反抗,任由那些人将她抓了,实际上,姜暖也不在乎,想来这些事蓄谋已久的,自己不过是个傀儡罢了。
秦牧之看着姜暖被抓走了,突然觉得自己像一个傻子一样,他抬起头看向那个一身黄袍的男子,“原来你早就想好了。”说着拼死挣脱,抽出了身边侍卫的一把长剑,转了刀身横在了脖子面前,只一刹那的功夫,在所有人都没反应的情况下,一代的寐钦王倒在了众人面前。
那日他抽出母妃的信,得知当今圣上深爱曼殊夫人,世事难料,曼殊夫人嫁给了姜相,他父皇绝不是一个心慈的人,母妃告诉他长大后不要再参与皇室的斗争,她爱圣上,却也恨曼殊夫人,因为那个人夺走你父皇所有的爱。
秦牧之以为时间会冲淡一切,然而没有,他眼前的男人不过演了一场戏,他就当真了。他终究没有父皇那么心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