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好巧不巧,我迎面碰上了方鄞。
方鄞看到我亦是一愣。
“这么晚了,你找赵圳有何事?”
我故意拦住方鄞,含笑望着他。
有些事,我需要和他确认清楚。
“你怎么从他房中出来?”
方鄞脸色不太好,不知是刚回府,心事沉重,还是被我拦下不顺心。
“我今日刚回府来见他,不巧他在药浴中昏迷了过去,照顾他到现在。”
我坦然。
“才半月不见,他身上怎么又多出了那么多新伤?方鄞,他这段时间,可是遇到何事?”
方鄞脸色更加难看。
“他的伤势,不宜近女色,没有重要的事情,这段时间,你不许再到他房中。”
我没忍住,噗嗤笑了出来。
方鄞显然是误会了我刚才的话中之意。
“是吗?可赵圳让我明日一早去找他......”
我故意言辞暧昧。
“方鄞,你在害怕什么?怕我和赵圳纠缠不清?还是怕我会寻机报仇?”
方鄞冷着脸,瞪着我。
我了然。
当初,出现在魏修寝殿的黑衣刺客,与魏修交手,故意试探魏修底细,像狩猎者故意戏耍猎物一般。但对我最后的那一剑,是真的想取我性命。
若非破窗而来的那片竹叶,那夜,我便成了那刺客的剑下亡魂。
“方鄞,我一直很好奇,你到底是何方神圣?在来临安的路上,你尽职尽责的扮演着车夫的角色,毫无破绽;到了临安城,你又告诉我,你是商贾之家的公子,赵圳的表哥。我见识短浅,竟信以为真。”
我毫不掩饰我的暗讽,赵圳我不敢对其置喙,但方鄞,我没必要虚以为蛇。
“那夜在魏修寝殿之中,想杀了我的黑衣人,是你,对吧,方鄞?”
“你怎么知道?”
方鄞冷峻异常,怔怔的看着我,握紧腰间的佩剑,答案已经不言而喻。
魏修,没有欺瞒我分毫。
我轻笑,凝视着方鄞。
“别紧张,那夜是我无意闯入,就是命交代在你手里,那也是我自找的,与人无关。”
我靠近方鄞,一字一句道。
“不过方鄞,我这个人不喜欢被人蒙在鼓里。赵圳扮猪吃老虎,你亦是玩得一手好戏,你根本就不是什么方家二公子,对吧?”
“你还知道什么?”
方鄞倏地扼住我的命脉,我挑眉冷笑。
“你不用如此紧张,我对你是谁不感兴趣。不过是想从你这儿打听一点事情。对了,我如今也算是赵圳看重的人,杀了我对你没好处。”
“我先送你去下面,子容那里,我自会解释。”
方鄞加重手上的力道,我静静的凝望着他,并未挣扎反抗。
“你以为我不敢杀你?”
“你不会杀我。”
我笃定的含笑,望着方鄞。
“杀了我,对赵圳有害无益,你不会给他招惹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