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苏,你可知道这位北冥公主性情如何?”
“传闻性子冷清,不喜与人结交,与太子走的较近。”
白苏是魏修的人,性子严谨,说话也是一丝不苟。
北冥月与魏修走得近,我不惊讶,上次魏修生辰宴,北冥月亲自抚琴,已经可见一斑。
白苏替我洗漱好,我换了一身干净的衣物。特意支开白苏,起身前往楚嘉遇的西侧殿。
楚嘉遇似是会料到我前来,悠闲地摆弄着花,仍旧一袭红衣,雍容华贵。
“阿宁见过太子妃!”
我恭敬地行礼。
楚嘉遇示意我起身。
“听闻三皇子绑了你,可有伤到何处?”
“谢太子妃关怀,太医刚看过了,已无大碍。只是左手今后不能再用力了。”
我起身,左手触碰到身体,免不了倒吸一口气。
楚嘉遇自是将我的疼痛,尽收眼底。
“你倒也还算知分寸,知道第一时间来拜见本宫,张嬷嬷,赐座。”
闻言,张嬷嬷抬了一张交椅,我婉拒。
“多谢太子妃,阿宁一向皮糙肉厚惯了,不打紧,站着便可。”
随即摆明自己的来意。
“太子妃,您让阿宁所办之事,阿宁已经查探清楚,五皇子确实是痴傻无疑。且在南山狩猎时,遭人劫持受了重伤,眼下还在昏迷中。阿宁本打算趁五皇子重伤,趁府中忙乱回东宫给您回话。不曾想在路上碰到三皇子,险些丧命。”
我半虚半实,楚嘉遇朱唇轻启。
“听闻你在南山巧舌如簧,辩才无碍,救了五皇子?”
“是,五皇子被人劫走时,阿宁看到了,所以……”
后面的话,我没有再继续,楚嘉遇消息灵通,想必已经知道了南山所发生的事情。
“本宫好奇,你是怎么从对方手中救回的五皇子?”
楚嘉遇目光对着我,审视的意味居多。
“实不相瞒太子妃,阿宁是靠着运气捡漏,从对方手中捡回的五皇子。那些人劫走五皇子,是为了试探他是否装傻。试探一番无疑后,就丢下了五皇子。阿宁一直守在外面,等他们走后,就趁机带回了五皇子。”
我低伏着头,仔细思索着话中的逻辑。
我不清楚,楚嘉遇到底是魏庭筠还是晋王的人,但肯定与魏修不是一路子。
“捡漏?”
楚嘉遇纤细的指尖,挑起我的下颚,掐入我的肉里。
“本宫痛恨欺骗之人,本宫让你去监看五皇子,你拿本宫当挡箭牌,阳奉阴违。你说,本宫该如何处置你?”
楚嘉遇知道是我杀了劫走赵圳的黑衣人?
不可能!
除非,楚嘉遇是幕后的黑手。
但如果她是幕后之人,她又何必多此一举自相矛盾?
“太子妃,阿宁所言句句属实,绝无半句欺瞒。那日在南山,五皇子被绑身负重伤,阿宁心中大乱。楚相又误会阿宁与南国有关,阿宁担心会被问责。情急之下才不得不坦诚了,是您让阿宁去照顾的五皇子,绝无冒犯您的意思。”
没有摸清对方的底细,还不能与她撕破脸皮子。那日在南山,楚相咄咄逼人,意在针对赵圳,应该与楚嘉遇所图一致。
难道,也是为了北冥那一半的兵力?
可他们又是在为谁效命?
魏修吗?
显然不是。
从魏修当初为了借楚嘉遇的手送我去赵圳身边,半夜入破庙威逼利诱我,就可窥见一斑。
“罢了,本宫只是想提点你,不要走错路。”
楚嘉遇莞尔,松开我的下颚,温热的血,滴在我的衣裙之上。
我的下颚,被掐破了。
“谢太子妃的提点,阿宁一定谨记。”
楚嘉遇丢给我一瓶白净的小药瓶,道。
“这是生肌膏,抹上一日伤口就会痊愈。你是太子抱着进东宫的头一人,脸上留下东西,本宫担不起这个罪名。”
“谢太子妃赏赐!今日太子殿下误打误撞,是救了阿宁一命。但请太子妃放心,阿宁绝不会有任何非分之想。您能提点阿宁,是阿宁的福分。”
我跪在地,表明自己的立场。
不管楚嘉遇与魏修是否貌合神离,没有一个女人能容忍别人觊觎她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