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安城路途遥远,一路上,我,傻大个,与车夫,同吃同喝同住。
车夫貌似是村长花银两雇请的练家子,一路上负责保护傻大个的安危,年近二十六七,沉默寡言。
我几次欲与车夫搭讪,缓解这一路的枯燥乏味,但对方不予理睬。很不好接触的一个人。
许是拿人钱财替人办事,车夫对傻大个的态度,比对我好很多。
村长给傻大个的盘缠,并没有多余的。途中,傻大个得了风寒,抓药花了不少银两。最后,我们几个没钱住客栈,索性在马车上将就。
夜里为了防止傻大个和车夫对我不轨,我几乎不眠。白天赶路了,再威逼利诱傻大个,坐在离我最远的位置,我方敢小憩。
一路下来,我严重缺乏睡眠。
我虽料到,宁家村离临安城路途遥远,会有变故。但没想到,世风日下,还是有强盗土匪明目张胆地横行。
我审视着眼前凶神恶煞的土匪头子,对方数十人,膘肥体壮,身材健硕,足足高出我两个头,摇晃着手中明晃晃的大刀,迅速围住我们的去路。
除了车夫,我孱弱无力,傻大个敌我不分,对方肆意嘲笑的嘴脸,刺痛我的眼睛。我们无招架之力,犹如案板上任人宰割的鱼肉。
不一会儿,对方搜刮了我们身上仅有的钱财,许是我乳臭未干,入不得对方眼。并没有狗血劫色剧情,倒是对傻大个,对方不依不饶,戏耍傻大个。
车夫的脸色很不好,立在我身前,护住我,任由傻大个被对方欺负。
“我不需要你的保护,村长给了你钱,你有义务保护傻大个的安危。傻大个若死了,你和我,都别想安生。”
傻大个头被对方按在地上,脸上满是泥土,傻大个不会叫疼,不会求饶,不会服软。
可他会疼。
他只是不知如何表达,他并非铜墙铁壁。
我恼怒车夫的无动于衷,眼睁睁看着傻大个被欺负,竟不阻止。他收了村长的钱,却趋利避害不保护傻大个,令人不齿。
傻大个的嘴角,已经有了血渍,神情痛苦,抱着头,蜷缩成一团,任人拳打脚踢。
对方发泄够了,拔刀,欲对着傻大个挥刀而下……
在那一刻,我不知道自己哪里来的力气,推开车夫,握紧手中苍生给的匕首,朝着土匪头子直奔而去。
鲜血顺着我的手,滑进我的衣角,触目惊心。
那是土匪头子的血。
我的匕首,准确无误地划破了对方拿刀的手腕,划破了筋骨。
刀,掉落在地上,就落在傻大个的身旁。
若偏差一寸,傻大个命陨。
四下怔愣,许是没有想到,我会突然发狂,会突然冲出去救傻大个。
我拉起地上的傻大个,朝马车狂奔。
他,被惊吓了。
等对方反应过来,数十人齐齐拔刀围攻朝我们而上,车夫自知处境不妙,拔剑与之抗衡,护在我和傻大个身前。
还好,车夫良知未泯。
我拉着傻大个率先跳上马车,车夫被土匪团团围困住,身陷囹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