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47

上官封心头如同浇了一盆凉水般涩涩发冷，冷得身体都不由自主地颤抖。可越冷，他的思绪就越清晰，那些尘封在自己记忆角落的陈年往事，和叶晓静相关的一点一滴，如同胶片电影一帧一帧在脑海中放映。原来自己不是不记得，那些自以为早遗忘在时光中的种种，现在想来却那般印象深刻，甚至连细节都清晰可见。

不喜欢吗？厌恶吗？不，都不是的。上官封没有哪一刻如现在一般对自己认识得再清楚不过，白芷说得没错，自己就是傻，是蠢，是懦弱！如果，如果早一点发现，叶晓静是不是就不会被自己伤成那般？

所以那天……那天他看到叶晓静眼神中的沉痛是真的，自己心上的钝痛也是真的。明明，明明一早就已经有痕迹可循了啊！为什么，为什么不早点发现呢？！

如果早点发现，那般神情，那般悲伤的神情，就不会出现在那个仿佛永远都是笑容灿烂的女孩上。

上官封沉痛地双眸望向离自己不过尔尔距离的叶晓静，却觉得自己从未如现在这一刻般离她太远，太远太远，就要抓不住了。

眸光中闪过一丝慌乱，上官封有些笨拙地撑起自己的身子，走至叶晓静身前，尽量拉近两人间的距离，好似这样就可以离她再近一点，再近一点，放在自己身边。

不自主地吞咽了下，叶晓静只看见上官封喉结上下动了动，随后便没了声。

上官封想开口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又不知该如何表述，仿佛世上一切语言都显得那么苍白无力，连解释的机会都给不了自己。只能静静看着眼前的女孩，终归是自己欠了她，伤了她，也负了她。

被上官封就这样赤裸裸地看着，那两道过于炽热的视线让叶晓静感到些许不自在，皱眉道，“要做什么？”真说出来，话语又不自主放柔。不管何时，何种境况，面对上官封，叶晓静总是把自己最柔软的一面展现出来，只是，那个看的人从未注意到罢了。

上官封动了动唇，硬生生从唇缝中挤出几个字，“对不起，你能不能原谅我？”声音过于尖细，一旁的三人完全没听清他说了些什么，叶晓静迷惑地看了他几眼，“你说什么？”

上官封又沉默了，刚刚的道歉已经花光了他所有的勇气。自己从小到大学的东西多而杂，但是道歉这件事没有人教过，他也从没想着要去做，所以，此时此刻，上官封犯了难。

白芷在之前将给上官封说的话讲完后便先行离开了，本来林曦也是要跟着走的，只是想到叶晓静，还是有点不放心，索性就留了下来，待在一边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