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然不会客气,拿起包子就往嘴里塞,我的确是饿了,昨晚上这么折腾,不饿才怪了!
苏楼嘴角挂起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然后说道:“刚才秦部长给我打电话,说昨晚抓到的湿尸背后可能还有很多的遇难者,叫我们一起过去看看。”
“更多的受难者?什么意思?”我不明所以,那家宾馆里的二十三个人不都妥善安置了吗?昨天也没有造成任何死伤——除了苏楼以外。
秦逸在前面寒着一张脸,说道:“昨天多亏白小姐提醒我这厉鬼是湿尸的可能性,我们带回局里研究过后,发现这湿尸生前收到的待遇极为残忍,而且可能规模巨大。具体的,等到了局里一看你就明白了。”
于是我也就没再多问,自顾自吃起了早午饭。
我一直以为特殊部门怎么着也会非常的恢弘大气,就像某某办·事·处某某公·安·局一样,一看就觉得端正严肃,大气不敢出。可秦逸却将车子却停在了一座商业区的写字楼前,然后招呼我们进去。
我将各式袋子都拢在一起,丢在垃圾桶了。这一幕正好被秦逸看见,他问:“这么多,你都吃完了?”
“是啊,不吃完不是浪费了么。”我白了一眼苏楼,忍不住打了个饱嗝,是吃饱了,而且一杯豆浆和一杯咖啡下去,不仅饱了,还撑了。
“那你可以分点给我啊,我也没吃呢。”秦逸顿时嘀咕一句。
“那你也没说啊,你想吃你早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没吃?”我顿时乐了,这个部长虽然穿着一身唐装,梳着油头,看起来老气横秋,但实际上也挺随和的嘛。
秦逸被我问得一憋,叹了口气直接在前面带路。
苏楼则憋了一路的笑意,原本他只是不知道我平常吃什么,所以看见什么就都买一点,没想到我不挑食,全吃了,这让他多少有些忍俊不禁,心想,这个婆娘好养活。
秦逸直接将电梯按到了19楼,然后领着我们去到了一间“调控室”。这调控室有一个教室大小,后面是一排投影设备,然后是会议桌,靠近门口则是一整套面向着墙壁的沙发。
秦逸在沙发对着的那面墙上点了一下,墙面就突然出现了光谱的按键,一套数字按下去,原本的墙面忽然模糊了起来,居然成为了一块单方面窥探的玻璃。
我们坐在沙发上,正好可以看见玻璃后面的情况,那是一个完全空白的房间,只有十个平方的样子,四面都是刷白的墙,连门都和墙融为一体,整个空间里除了顶上有一个灯以外,没有任何东西。
而此时那房间里有一个面容丑陋不堪的人靠墙而坐,眼神空洞宛若死物,手上套着一个手铐无法动弹,正是昨夜的湿尸。
秦逸开口对我说道:“现在写字楼太贵了,为了空间利用,所以调控室的这面墙做成了这样,可以直接看见对面审·讯·室里的一切。”
我看见湿尸手上的手铐,问:“这个湿尸很厉害,毒液连金属都可以腐蚀,那手铐铐得住吗?”可不是,连我的二品海兽葡萄镜都腐蚀掉了一大块,不知道还能不能用。
秦逸道:“手铐是经过专门处理过的,不到化神期的修真者都铐得住。不仅如此,就连审讯室四周都布下了三十六道结界,任由他翻了天也逃不出去。”
我点点头,秦逸又说:“昨天我们同事连夜审讯,已经录成了资料,二位看一下。”
说着,秦逸不知道从哪里变出来两分资料,分别递给我和苏楼。
我接过资料仔细看了起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这具湿尸生前是一个叫“炼器宗”的弟子,名叫赵平安,刚入门不到半年,天赋不错,已经修练到了二品辟谷生机。有一次外出的时候遇到了一个邪道士,将他打晕带回洞府,挑断了他浑身所有的经脉,然后丢入蛊翁里。蛊翁是养蛊的地方,里面各种毒虫毒物瞬间将他吞没,但是邪道士又吊着他的一口气不让他死,每天都重复,直达三年之久。
三年之后,赵平安已经被炼制成了比毒物更加毒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邪道士每到月圆之夜就会来将他的血放干收集,然后再用流浪汉的血灌入到他的体内,直到一个月后再次收干。如此又是两年。
赵平安五年来想过无数办法逃跑,可是邪道士在赵平安的身体里下了禁制,每一次都会被找回去,然后接受惨无人道的惩罚,或是将他的皮寸寸剥了,将血肉模糊的他丢进酒缸里腌制,或是一片一片割下他的肉,让他自己吞下去。
直到一个月前,邪道士好像在外面受到了很严重的伤,赵平安才一举反击逃了出来。但是他也收到禁制的反噬,严重受伤,危在旦夕,这才有了之前二十三人的受害者。
资料里显示,赵平安恨极了邪道士,活着的唯一目的,就是为了找到邪道士,报仇雪恨。
“难怪他被伏以后口口声声要死,却没有自尽残生,想必也是在最极端的生死之中犹豫吧。”
我瞬间对赵平安充满了同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