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婆子狞笑一声:“凝小姐何时拖婆子我送了瑾小姐一只步摇?婆子年纪大了,竟都忘了。”
苏语凝暗笑:“是啊,婆婆年纪大了,该多多休息,不该操心的事情就不要劳神。”
徐婆子厉声道:“你说什么!”
苏语凝微微一笑:“我说,我虽是小姐身份,但毕竟年幼,婆婆虽是奴隶籍,但年纪已大,作甚的和我们这些丫头计较?”
徐婆子咬着牙颤着牙根,却说不出一个字来,好一个伶牙俐齿,叫她这等世故人精都找不出话辩驳。
猛然,她收了狠厉的样子,端然一笑,满脸都写着有你好戏看,敲了敲房门,声音是一般人学不出的阿谀:“夫人,凝小姐到了。”
半晌,才听疲倦的一声:“进来吧。”
屋内烟气迷绕,显然是没被人把控好力度,将安神香熏出了此等呛人的味道。
苏语凝刚踏进屋子便不禁皱起鼻子,但仅仅一瞬,她的素养便让她的表情回之淡然。想来,这韩玥越烧香拜佛,却越是脾气暴躁亦不是没有缘故。
“大伯母。”苏语凝行至软塌前,欠安柔声道。
韩玥似在浅眠,半卧在榻上,姿态竟是妖娆,眼神疲倦,见苏语凝走来,一笑蔼蔼:“是凝儿,可是下了学?”
苏语凝暗想,她们之间可不就是这样无话可说的地步么,但含笑答道:“是。”
韩玥坐起身来,由徐婆子扶起,走近苏语凝,仔仔细细地端详着她:“今早那么一闹,本说送你的簪子也没有送出去,但是想来,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没有收回来的道理,说了不做,岂非小人,想着,还是唤你来送与你罢。”
话音落下,徐婆子已捧着那兰玉花簪的首饰盒子走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