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凝神运功!”
在察觉到摄政王有挣扎之意的第一时间,辰帝冷漠霸道地命令,掷地有声道:“此事,你拗不过朕!”
放弃无谓的挣扎,摄政王老老实实地凝神运功,以免辰帝耗费更多的元气。
大概一刻钟过去,摄政王气息平稳,心脉调和,辰帝毫不留恋地收了手。
趁他运功调息之际,辰帝轻手轻脚地迅速到了门口,开门吩咐卫西让人去准备些清粥小菜外加几样甜食,再进来伺候。
辰帝不知道的是,在她转身之后,摄政王惊慌地倏然睁开双眸,待察觉自己心神不稳引起不适时,不得不强迫自己闭上眼睛,继续专心调息。
辰帝见卫西麻溜地去办事了,便转身回到室内。
她坐在离床不远的雕花黄花梨木椅上,慵懒地靠着椅背,头微微后仰抵在椅背顶上,闭目养神。
不一会,安公公跟着卫西一起端着茶水进来。卫西伺候已经睁开眼睛的摄政王漱口,而安公公则沏了茶,恭谨地站在辰帝身后。
期间,辰帝一直维持那个姿势,仿若沉睡。
摄政王漱了口,止不住担忧地望了好几眼。
安公公站在原地,眼观鼻,鼻观心,全当自己不存在。
卫西出门去催了催膳食,回来便见摄政王不知何时起了身,坐在辰帝对面。
这时,辰帝终于动了动身子,睁开美丽幽深的桃花眸,仿佛极其随意地瞥了一眼摄政王。确定摄政王状态尚佳,又收回目光,随手端了茶盏,轻轻啜饮起来。
见此,卫西利索地替自家王爷倒了茶,随即学着安公公,眼观鼻,鼻观心,做个木头桩子。
不知在这般提心吊胆的沉默里煎熬了多久,安公公和卫西见到守北拎着食盒进来时,齐齐松了口气。
“王爷!”盛了小半碗粥,卫西捧着碗双手奉上。
摄政王面无表情地接过,优雅地持碗执勺,慢条斯理地吞咽起来。也不过吃了两口,胃中便翻涌起来。
端着碗的手僵得不成样子,摄政王一边死死地压下这股恶心欲吐之感,一边强装若无其事地掩饰。
对面的辰帝,一双深若漩涡的眸子定定地望着他。
见他因着自己的存在,艰难万分地掩饰,那副想吐不敢吐的模样,眼眶忍耐得通红,连眼尾都猩红一片。
偏偏他还不自知,面上一派镇定从容,竟舀了第三勺费力地企图咽下去。
几乎当场落下泪来,辰帝猝然起身,落荒而逃一般出了门口。
“呕……”果然,室内传来了再也压制不住的呕吐声。
真是要把人逼疯了!!!
辰帝站在门口,斜仰着头,眼尾似摄政王般猩红一片,浑身都在颤抖。
她藏在锦袖中的双拳紧握,尖锐的指甲嵌入肉里溢出鲜血,犹不自知。
想她大湙帝王,九岁登基,十五亲政,执掌天下,调兵遣将,策马横枪,所向披靡,前世今生,从无退意,从不言败。
而如今,只这一人,竟令她,彷徨踌躇,裹足不前,进退维谷,溃不成军。
摄政王府门口,辰帝翻身上马,犹如一柄出鞘的剑般锋芒毕露地端坐于马上。
她锐不可当却又平静至极地对守北道:“传朕口谕:命摄政王潜心休养,倘若他有丝毫闪失,朕定自损根基,毁天灭地,让这万里江山连同朕一起,与之陪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