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是天崩地裂都不为过,权海晏只觉得理智的最后一根弦终于毫无意外地崩断。
一滴滚烫的泪水忽然毫无预兆地滑落在权海晏的脸颊,瞬间灼伤了他的心。他蓦地睁开双眸,对上渠清一双婆娑的泪眼。
被权海晏这般望着,渠清仿佛被什么烫到了一般,慌慌忙忙地起身,恼羞成怒地背过身去。
权海晏有些茫然地望着渠清的背影,修长的手指下意识地拉了拉渠清的衣袖。
脊背一僵,渠清倏地回身,一双眸子死死地钉在权海晏扯着她衣袖骨节分明的手上。
又一次将羞耻心抛诸脑后,她飞快地抓起权海晏正待退缩的厚实大手,异常无辜地问道:“摄政王是想你对朕负责,还是朕对你负责?”
怔愣了会,权海晏不答反问:“为何落泪?”
被这般一问,渠清亦有点蒙,过了好一会,方似是而非地答道:“许是心疼吧!”
“心疼?”好似喃喃自语一般,却又倔强地一眨不眨地望着渠清,直白地问:“我吗?”
渠清觉得自己被他弄迷糊了,但仍顺着他的话答道:“嗯!”
权海晏那双素来内敛平静的漂亮凤眸,此刻犹如跌碎了星辰的夜空,璀璨夺目,亮得惊人。
他用尽力气回握了渠清,眉眼弯弯,嘴角上扬,用微带沙哑的声音缓缓道:“如此,便劳烦清儿对我负责了!”
幸福来的太突然,被兜头砸中的渠清,呆若木鸡。
“什…什么?”良久,渠清才找回自己的声音。
权海晏却无力再回应她,身体好似终于找回了记忆一般,疼痛卷土重来,瞬间倾覆,避无可避。
手上传来抑制不住的颤抖,惊得渠清瞬间俯身重新拥着权海晏,红唇胡乱地在他脸上辗转亲吻,似乎以为这般便能缓解他的疼痛。
权海晏强忍着疼痛和因她靠近一瞬间,任她毫无章法地在自个身上折腾了许久,直到心底又甜又软,又酸又涩,五味杂陈,胀得几乎裂开,这才温柔地安抚道:“莫…莫慌!”
他还止不住地喘息着,间歇地带起连串咳嗽,声音又哑了几分,开口都极其困难,却毫不吝啬地温柔相待,出言安抚。渠清却丝毫不觉得意外,早该知晓,大湙王朝最尊贵的摄政王,待自己从来都是小心翼翼,珍而重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