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认床又喜欢吃点心,动不动还眼睛红红的,姐弟两个长的也好,许安哲小时候很黏许安庭。
他小时候还很聪明,当眼睛红润润的充满着泪水,他还会板着个小脸儿,仰着头冲向许安庭。
擦眼泪!
我不哭的!
姐姐给我擦!
可又和他的娇气无关,许母说到的一件事,让许安庭的心里痒痒的。
“小哲他第一句说出来的话,不是爸爸妈妈呢。”
许母朝她暧昧的眨眨眼。
“是‘姐姐’呀。”
——姐姐。
小孩子出生后叫的第一个名字无论是爸爸还是妈妈。
他们只是叫这个人。
最亲近的人。
随着许安哲第一声姐姐叫来,可能那时候依旧小小的许安庭,她心里突然模模糊糊明白了。
有一部分相同的血,流淌在对面这个小小的身子里面的。
以后随着两姐弟长大成人。
这些都是不会变的。
许安庭的目光落回那黑压压几千人的地方。
台上那个少年。
和她流有相同的血。
所以,空荡荡的一切承诺,一切无根的期许。
答应谁也不能答应他的。
她想随着自己心意的活着,冰冷而又现实的活着,抽着烟或者散着发活着。
许安庭承担不了任何,她所爱之人的承诺。
因为那样就太过于痛苦了。
她毕竟……是个胆小的人啊。
选择选择。
选了就要负责。
许安庭选择拒绝许安哲的靠近。
那句想要,那个转身,许安哲发出了对姐姐的要求,而许安庭胆怯的逃掉了。
那么,她也要负责许安哲对她的一切感情的变化。
自找的,不是吗。
——可是,还是很不舒服。
许安庭突然看了一眼季承书。
——这个人以后大概会很可怜,因为许舒昀是个相当固执的人。
如果不是卑微的挽留,一个男人还会有什么办法把以前错过的女人再次成功的抢回来呢。
许安庭突然想知道了。
在天台上也墨迹了好一会儿了,开学典礼最主要的部分也就十多分钟,早早结束了。
“季老师,”许安庭笑眯眯的向季承书看去,“开学典礼要结束了,确定不回去看看,咱班的学生能疯成什么样子吗?”
啊,平常的懒洋洋的许安庭又回来了。
季承书这样想到。
昀昀的妹妹和她一样,感觉都不是很省心的样子。
奇了怪了,明明在学校都是一副学霸的样子。
季承书不解,他抬头看向坐得很高的许安庭“你要回去吗?”
小姑娘晃荡晃荡小腿,突然半身躺了下去。
“我等一会儿。”
半晌听着下面没声儿了,许安庭起身,只看到楼道口季承书的一个背影。
竟然真的回去了。
她心想,原来老师其实也不都是很强硬的样子啊。
又很舒心的看着天上碧蓝的天际。
高高的天台上,俯视就能看到学校里面的一切。
四周的边缘都围着宽宽的水泥屏障,一般也跨不过去,所以不存在发生危险什么的。
嗯,就是跳楼。
宽阔天台的另一面。
脸色苍白的少年背着书包蜷缩在阴影里。
他盯着水泥地上飞扬的尘土。
眼睛瞪得大大的。
许安庭没发现他,季承书也没发现他。
少年一个人靠在冰冷的灰色的墙板上,像一朵枯萎的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