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主子夸奖!我去倒水。”
半大小子眼珠一转,把荷包往桌上一放,过去端铜盆里用过的洗脸水。
他这活计讨得巧,既不妨碍主子瞧荷包里的物件,万一不方便他瞧呢对不;又能就近听候主子吩咐,随传随到!
他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顾菟没在意小厮这点小心机,拿起那枚眼生的靛蓝绸布荷包,入手沉重,且附着有淡淡的药香。
这药味有些特殊,跟她给夏宸渊开的方子可不一样。以她前世在药王谷耳濡目染大半年光景的菲薄见识,只能隐隐觉出不寻常。
而正是这份不寻常,才更耐人寻味。
顾菟作为百年来唯一一个清醒着走出药王谷的药人,即便未能久病成医辩证开方成国手,自认在辨认药材一途还有些见解。
这样说亦有往自家脸上贴金的嫌疑。她其实就是被药味熏熟了灌顶着了,所以一闻到药材味便敏感到呕心想吐罢了。
但这个香囊给她的感觉却不同,就好似药味来源并非普通药材,甚至不类药王谷肆意拿她试验的珍稀古怪药方。
顾菟微微眯起眼,脑中想起老药疯子那句,天下万物皆可入药,只他更喜欢摆弄草药罢了。
除此之外,高明的还有蛊虫等等,因为过于难养,被他摈弃,也只在观察她被折腾得奄奄一息的丑态时,随口提来与他的药效做比较。
往事不堪回首,顾菟眉眼低垂,打量荷包口的绳结。
是她前世自出海的渔夫那里学来的特有手法,他倒是学得快。
顾菟基本已经能确认这荷包是夏宸渊主动留下的。
至于他是如何能不惊动客栈之人,一夜之间消失得无影无踪,想必荷包里头会留下线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