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还是他七岁生辰时,父皇赐下的生辰礼,这些年来他无一日离身过。
如今看来,也不过是件死物,能交她抵些银子也算适得其所。
顾菟似笑非笑地睨他一眼,手里拿石头尖儿撬那块嵌接得天衣无缝的红艳宝石,懒洋洋说:
“你是黎妃所出的九皇子夏宸渊,被你父皇与太子兄长追杀至此。”
她觑着他大变的脸色,噗嗤笑了。
这人果然不认得她。
“慌什么,我要是来要你命的,何苦救你?是你昏迷时自己管不住嘴嘟囔出来的,还流了不少眼泪鼻涕。”
“也亏得你不停哭,这才把涌进你眼睛的毒给逼出来些许,这才没有被毒成瞎子,只是个半瞎子。”
夏宸渊面色一变再变,最后索性木了脸,破罐破摔似的重哼一声:
“早晚还是要瞎的。”
顾菟懒得惯他的臭脾气,没接话茬。
夏宸渊领教过她的性子,识趣地很快收敛了脾气,抱拳拱手认真说道:
“我中的毒叫缠丝,已经有好些年头了,一旦毒发,药石罔医,必死无疑。
如今我一息尚存,目能视口能言,皆拜姑娘大恩。还请赐下姓名,来日必有厚报!”
顾菟又瞥过去一眼,嘴角微微勾着,浑不在意的模样叫郑重其事的夏宸渊不由得心生气闷。
她既已知他贵为皇子,为何态度如此轻慢?明明之前还想赖上他,威逼利诱要占据他正妃之位的,怎的现在又不理人?
难道是欲擒故纵?好有心机的女子!
顾菟扔下尖端被磕飞的石块,气馁地将那柄固若金汤的匕首揣进腰间,拍拍手起身收拾空瓦罐,淡然丢下句话:
“等你真能活下来再说吧。”
她不理会脸色再变的少年皇子,走到门口又回头,余晖中的小脸莹然生光!
“记住了,我叫顾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