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风院。
顾菟给萧王氏把过脉,微微沉吟,仔细斟酌症状。
“如何?孩子没事吧?”
萧王氏提着心,目光一瞬不瞬地瞅着她,两手紧紧贴在小腹上,紧张得也觉不出疼来。
“没大事,你且安心。”
顾菟先安抚她的情绪,孕妇情绪不宜过度起伏,对胎儿不好。
顾菟示意丫鬟扶她回榻上,不疾不徐说道:
“你只是旅途劳累,加上有些水土不服,之后又一下子补得太过,其实身体还是虚的,需要温补静养。”
“放宽心,孩子没事。母子连心,他是心疼你呢。你好了,他自然开心,也就安稳了。”
萧王氏对她极为信服,立时放松下来,由丫鬟服侍着歪到榻上,靠着软枕说话。
“你这么说,我就放心了。我一定好好养着,不操心,不乱动。”
顾菟嗯一声,声调不高不低,没有故作严肃,也没有特意说些莫测高深的辨症术语,而是坦然自曝短处:
“怀孕初期卧床静养为主,但也不能完全不动,每日里晒晒太阳,稍稍散散步,换换心情,都是有好处的。”
“我学艺未精,刚好这府里有太医,我就不献丑了。您请太医来瞧瞧,给开个安胎的好方子,管保叫你们母子平安。”
萧王氏脸上见了笑模样,拥着夹被舒舒服服躺着,又让她吃东西。
“我就喜欢你这个实诚劲儿,会就是会,不会也没不懂装懂瞎耽搁人。”
“不像那些小肚鸡肠的庸医,逮着病人净琢磨怎么忽悠人家掏钱,药也尽捡着贵的开,钱花不老少,病未必治得好,没医德。”
顾菟拿起一块豌豆黄吃,只听不说话。
林子大了什么鸟都有,哪行哪业也都良莠不齐,她只能先做好自己的本分,穷则独善其身。
丫鬟得了主子的眼色,奉上诊金,顾菟也大大方方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