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要看陆小川为人不羁,行事浪荡,以为是个只会销金的主儿,但他确实是个买卖人,做的就是这信息买卖。陆小川的母亲是长信侯的小妾,叫曾锦薇,是江南道大商家的女儿,和沈贵妃从小便是手帕之交,两人同是嫁到了上京城,自是走动颇多,所以夏凌轩和陆小川从小便在一起,感情甚至比亲兄弟还要亲。陆小川作为庶子,不能承袭长信侯的爵位,读书也读不好,骑射也练不行,还特别会花钱,奈何老天爷赏饭吃,让他不仅有个会赚钱的脑子,还随随便便地把轻功练的出神入化。夏凌轩十四岁之时还是军中的大头兵,陆小川已经开始建设沧浪堂了,他便以堂主自居,收集信息,出卖情报,十年时间也是根基颇深,当然,这其中自然少不了官商勾结,勾结的就是这轩王爷,夏凌轩。
夏凌轩思考着陆小川提供的信息,说道:“皇后和太子那边想办法敲打一下,至于血影盟,仇家应该挺多,卖一批消息出去,应该能赚不少。”
陆小川有些惊讶的说:“太子那边只是敲打吗?我说轩王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敌人可是想要你的命啊。”
夏凌轩看看呼呼大睡的龙夭夭,一脸不在乎地说:“父皇最忌讳党争,是不会允许我们兄弟相残的,你以为他杀了我,或者我杀了他,父皇他会不知道吗?到时候的天子之怒,可就是你我承受不起的了。”夏凌轩可不是有仇不报的人,只是看着龙夭夭,想到,若不是太子他们设计了这一系列的事情,他也不会遇到小狐狸,这次便不想再过多追究了。夏凌轩又补充了一句说:“血影盟的事儿,五五分。”
陆小川“唰”地一下打开折扇,摇地有些急促,气急了说:“又五五分?凭什么脏活儿累活儿都是我做的,还要跟你五五分?你这沈家大掌柜已经有那么花不完的银子了,你还来跟兄弟我争夺这些蝇头小利吗?”
夏凌轩浅笑了一下,像极了狐狸,他说:“陆堂主,此言差矣,大家本就是唇齿相依,若不均分,我如何能上船呢?况且,血影盟行事如此无所忌惮,怕是朝中有人,你处理前面的事儿,我处理后面的。”
陆小川想了想似乎也有道理,再说了,这么多年来,该怎么做该怎么分,他可从来没有争得过夏凌轩。心中暗自感慨,这做生意还是沈家厉害。传言江南道沈家选家主,不论长幼,不论嫡庶,不论内外,只要是沈家血脉皆有资格,只是心术不正者不可,智力不及者不可,意志不坚者不可,性情不稳者不可,思虑不全者不可,耐心不足者不可,处事不决者不可。那么真正可以的,确实是商中精英,人中龙凤了,沈家也曾多次在国家危难之时,不求回报的倾囊相助,还得到过先帝亲笔赐予的牌匾“鸿商善贾”,无怪乎沈家可以传承百年,依旧是大夏朝的首富了。
陆小川还是不解得问:“你说你要挣那么多钱干什么?朝廷克扣你的俸禄啦?沈家要你自掏腰包了?还是你要买什么贵重物件?你一个王爷,竟怎如此贪财,难道不怕给皇家蒙羞吗?”
“长信侯府不给你的份例了?锦薇姨缺你喝花酒的银子了?你是要屯兵?还是要造反?挣那么多银子干什么?”
陆小川居然被问住了,深深地思考了一会,认真地说到:“谁会嫌银子多呢?最关键的是,因为,老子开心!”
两人对视了一眼,也是大笑了起来,正所谓,有钱难买我开心,知根知底的两人,并不会因为银子分配不均而产生嫌隙,此时此刻,这屋中像是有了三只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