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铭皱眉,一人事一人当,曾驰的错没必要让曾飞背起来。伸手略扶了扶,沈铭看了一眼曾驰,果然见他眼里带着极深的羞愧,和悔意。
倒是没坏透,还知道后悔,沈铭一面想着,一面示意曾飞继续往下说。
“昨天他刚醒,就问我他身边有没有两个年轻人,现在安不安全,我本当他是感激你们的救命之恩,谁成想感激倒是不假,可里面还夹着羞愧呢。他倒是直言不讳,他和女朋友分手,心情不好,正赶上听说炫色请你们替他,他本想看看你们都是些什么水平,结果一看,比他帅比他年轻比他唱的好,他酸了。”
曾飞说曾驰酸了的那个瞬间,脸色微微扭曲了一下,他也是想不到,他工作忙没时间看管他,竟放纵出了这么个玩意。心胸狭窄妒忌贤能,哦对,还特么是个渣男。曾驰在床上伸手挡住了脸。他自己现在回想起来都觉得自己有些丢人,比不上人家就毁了人家,这是什么狗屁思想。
沈铭也是没控制住自己的表情,嘴角微微抽搐,神色呆愣,眼里尽是不可思议。本以为曾驰即使再浅薄的一个人,总归是需要点理由才能对陌生人怀抱着这么大的恶意吧,结果理由给了,沈铭只觉得,人倒霉真是喝凉水都塞牙的,只是旅个游也是能碰到神经病的。
沈铭倒是没在这上面纠缠不休,看上去曾驰也不像个脑筋活络的人,毕竟正常人谁往火里冲啊。
想到这沈铭倒是勾起了另一个疑问,为什么曾驰一定要不顾安危的跑回火场取那把吉他呢?沈铭看着立在床边的吉他,被曾驰保护的还算很好,仅有几处微微烧焦的痕迹,弦断了一根,大概是出火场时无意间扯断的。这把吉他可给沈铭和杨青救曾驰制造了不小的麻烦,要不是沈铭常年在健身房锻炼,杨青也有一把子力气,走不走得出来还要另说呢。
杨青看见旁边立着的吉他,显然也是回想起了什么,他倒是毫不客气,当然,也很少见到他有客气的时候。
“话说,令弟确定这里没什么问题吗?我和沈铭跑出来的时候,正看着你弟弟一往无前的往火里冲,我和沈铭找到他的时候,他都快和这吉他融为一体了。这世界大好风光尚未领略万一,你弟弟的小命就差点搭在一时冲动上了。”杨青一向直白,一通话说完,也不顾听者反应,又是自顾自的发呆了。
曾飞闻言一愣,突然紧盯着曾驰,恨不得在曾驰身上戳两个窟窿。他从昨天忙到现在,一时间也没有深思为啥曾驰昏迷也要死死抱住那个吉他。
曾驰难得的有些黯然,低头发了一会呆,我这手机,有些不知道该从哪说起。
沈铭他们也没有催他。过了一会,曾驰开始在手机上打字,无视手上挂着的吊瓶。
‘我和杜希在一起三年了,她漂亮、干练,在外人面前一副女强人的样子,独独对我却很温柔。这把吉他是我们在一起第一年的时候我生日她送给我的,她求了一个老工匠很久,那人才答应给我做一把定制的木吉他,吉他上刻着我俩的名字。我也不知道我抽了什么风,周围的人都说男人就应该在年轻的时候经历不同的女人,这才不枉年轻过。那女孩半点都比不上杜希,但是,就是昏了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