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方向盘，这叫转向舵！你脑子里在想什么？”他边说边靠近我，他的五官在我面前瞬间放大，我感到非常羞耻，脸一时发烫，急忙身体往后欠欠，与他拉开距离。“听仔细了，我再讲一遍。”

我坐上驾驶位，感觉离得有点远，脚得伸得老直了才能够着刹车。我下意识地伸手往座位底下探，又往侧边探了探。什么拉杆也没摸着，我又抱着整个座椅往前拉了拉，纹丝不动。

“你起来，我帮你调前点。”昆鸿铭强忍着笑，他使力一推，座椅挪前了，真是简单粗暴。

民国的汽车不好开，方向盘比较轻又灵活，握着一点都不踏实，一不小心弯就扭多了。过了好一会儿我才熟悉了这个方向盘的转动，能完全自如地掌握方向。他坐在副驾驶上，放心地看着我开。

在这旷地打了几个转后，我发现少了几个步骤。“转向灯在哪儿？”

“这是大灯开关，夜间行车用的。”他伸过手来，拨动开关展示给我看。

“转弯的时候不打灯吗？”

“转弯的时候把手伸出去，用手势告诉后排的车。”

“啊哈哈。”听到他说开车还要把手伸出去真是笑死我了，“我往左拐，可以把左手伸出窗外，那右转呢？手不够长啊，谁的手能够到右边的窗户啊？”我伸长右手在他面前挥舞了几下。“那就麻烦您把手伸出右边的窗户吧！”我坐在驾驶座上，笑得眼泪都出来了。

他一脸嫌弃地看着我。他下了车，站在我的左边，把我的手拿出窗外。

“你想右转，就得把右手伸出窗外，小臂平伸，手部在空中顺时针画圈，后面的司机看见了，就知道你是想向右拐弯；如果你想左转，就得把左手伸出窗外，同样的小臂平伸，手部在空中逆时针画圈，意思是告诉后面的司机，我要往左打方向了。”他捏着我的手，又告诉了我刹车的手势、减速的手势和倒车的手势。他手掌上薄薄的茧，是常年使枪的痕迹，细细地摩擦着我的肌肤，他把我的双手捏得暖暖的。

第二天，昆爷递了本小本本给我。“驾照好好保管，以后想逃了，记得带上。”

别人家的霸道总裁是送车，他倒好，不知走了什么渠道给我搞了本民国驾照，有驾照没车往哪儿逃？算了，看在他最近不凶不冷的份上就原谅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