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民拿了笔墨轻轻点了眼睛,杨吉儿笑道;“如此一来,雪人便多了神韵。”
我附言:“却是多了神韵,只是少了些什么。”
我立在那略略思考:“绿绮,去拿我的潇湘竹做的笛子来。”绿绮依言拿了笛子,我将笛子插在雪人手中,又仔细端详:“这样便是更加精神了。”
世民握住我的手:“卿卿为何将笛子赠予雪人。”
我望着并肩而站的雪人:“方才在屋中读书,看见娥皇女英的故事,刚与帝姬共堆雪人,见雪人成对而立,不由得想起娥皇女英,传言娥皇女英是姐妹二人,同嫁大禹,大禹死后二妃奔丧,泪洒竹林成了潇湘之竹。于是,突发奇想,拿了潇湘竹笛。”
世民听我这样说:“难怪辅机常说,你总是奇思妙想,只是娥皇女英虽好,不如卿卿。”
我听他这样说假装羞涩,只冷眼看着杨吉儿脸色微变。
那日后,我见着杨吉儿急匆匆的去了大嫂处,自那以后二人越走越近,杨吉儿竟帮大嫂准备起大哥纳慕容萱的相关事宜。
慕容萱知道自己与李建成的事情后在家里绝食抵抗,慕容娘子本就不喜慕容萱,如今见她顽劣不听话更是随她绝食。
慕容玖怜惜胞妹,传了信让我去安慰慕容萱。我带了几样慕容萱爱吃的果子前去探望。
到了慕容府,想起旧年阿娘的事情,不由心生几分厌恶。
慕容萱躺在床上,慢慢失去生气,不似往常活泼,见我不由得抱住我;”姐姐,救我。”
我拿了果子:“我准备了你爱吃的果子,人怎么可能不吃饭,你且吃几口。”
慕容萱将果子打翻在地:“姐姐,你曾答应过我,让世民哥哥纳我,如今为何出尔反尔。”
我淡定捡起地上的果子:“不是我出尔反尔,而是大嫂先向你阿娘提亲,待我知晓,为时已晚。”
慕容萱怒不可言:“都死了这份心思,我慕容萱不嫁,姐姐,请回,萱儿要休息了。”说着拿被掩面不再言语,我万般无奈只得离开。
只是不知大嫂和慕容娘子使了什么手段,慕容萱终究还是进了李府成了大哥的侧室。
由于是主君起义勤王后第一次在长安过年,府里热闹非凡,歌舞升平,烈火烹油,繁花似锦。
我坐在席中却想起玄霸与璎珞来,心下悲伤却又不得显露于面便借口更衣出了宴席,本想去玄霸旧居之处却临门而不入,近乡情怯。
闲走几步到了青云阁,走得累了索性进去讨杯茶水。
杨圭媚正在那里绣花见我来了笑道:“今儿怎么有空来我这里了,府里热闹本以为你正忙碌。“
我坐了下来笑道:“府里大小事务都有嫂嫂处理,我不过是从旁协助,今日多喝了些酒心里闹腾的紧来你这里讨杯茶水喝。“
杨圭媚替我倒了杯水笑着说:“我这里最是清静,只是明年怕也不得偷闲。“
我摸了摸她所绣之花:“明年怕是要比今年热闹,也不知江都那位这年是如何过的。“
杨圭媚娇笑一声:“你又何必担心江都之人,依我所见,他怕是活不到夏日,单不说各方势力,只家里这位如何等得。“
我听她这样说正要讲话却见绿绮进来在我耳边私语:“娘子,慕容萱有孕,不过月余。“
我大惊,杨圭媚见此说:“娘子有事便可先行离开,杨圭媚自小孤寂惯了。“
我放下她所绣的花,微微一笑:“也不是大事,不过是大哥新妇慕容萱有了身孕,主君欢喜。”
杨圭媚以为我是因为自己一直无所出而苦闷安慰道;“你专房独宠,迟早会有身孕。”
我冷冷一笑;“如今哪里敢独房专宠,前几日不知是谁传出言语,说我善妒如孤独伽罗,不许世民宠爱他人,搞得长安妇人对我指指点点,我一气之下按着院中品阶高低分了日子,我十五日,帝姬七日,流朱紫云每人各四日,方堵住悠悠众口,博得了些许贤良的名声。”
杨圭媚听我这样说,不由得笑出声来:“也是你被二哥宠坏了,竟然将他似物品般分割,难为二哥了,每月有半月要宿在不想宿的地方。不过,这样看来那位帝姬是个不好惹的,平日里只见她恭顺温良,看起来极温柔,不料却有如此心思。”
我拿了茶杯饮茶:“倒是二郎巴巴和我置了气,足足两个时辰未曾理我,我只好亲端茶水,他方理了我,还罚我抄了《长门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