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愿低到尘埃里,成为一缕荒野上的炊烟,燃烧自己,再从别人家的烟囱里灰头土脸的爬上来,还不幸被列入污染治理的行列,最后默默无闻地进入自然循环,真真正正渺小到一个碳元素大小的微粒。
钱,意味着选择权,意味着自由。
钱,不能买一切,但足以满足你的所欲所求。
林悦不是拜金女,但却对钱兴趣盎然,也许是在姐姐林愉的影响下。
林愉的婚姻,和普通夫妻一样,因为资金和孩子的事,产生了裂纹,如果有足够的钱去支撑家里的开支,那鸡毛蒜皮的小事,是不是就会变成登堂入室的情趣了呢?
但林悦不认为钱会破坏一个家庭、一对夫妻,她只是想用钱去买父母的开心,想用钱去完成自己的梦想,想用钱去培养詹森杰那样的下一代。
詹森杰的骄傲,很多时候是源于他家庭背景,富二代的头衔,让他有资格去挑选自己心仪的女孩,让他有前科去伤害一些无条件爱他的人。
我们不能改变世界,但我们可以改变自己,即使从一个愣头青,变成一个撑着腰嚣张跋扈的人,那也是改变。
国庆节的时候,姜迪跟着村里认的“哥哥”去乐华游乐场玩。
兰歆尔撸着手里的胖喵,看穿一切的表情,“凡是没有血缘关系的兄妹,很难不擦枪走火。”
林悦像走进新新世界一样,四下里探视着卧室里的一切摆件。
“唉……你看我这儿怎么样?有没有想租的念头?”兰歆尔的口气,宛如悠闲自在的包租婆。
林悦弹着卧室里的简化钢琴,“我没钱呐!谁像你似的大家闺秀,要啥有啥。”
兰歆尔一听到琴声,就想起会跳舞的李雪,硬生生把刘楠栋从自己身边带走,她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软质钢琴砸向门外。
胖喵从梦中惊醒,迷瞪着小眼睛,迟钝地反应着主人的迷惑行为。
林悦悬在半空的手,颤巍巍缩进衣兜。
兰歆尔最近一直怪里怪气的,怕是和刘楠栋的感情也出现裂缝了。
林悦知道刘楠栋没在家陪兰歆尔,也不便过多地打听两人的私生活。
自家宿舍这些姐妹,真是过着温润的小日子,一点都没有一个朴素的大学生该有的样子。
兰歆尔又走出去,把钢琴卷拾起来,颇为生猛地拍进杂物箱。
“干嘛和钢琴过不去啊?”林悦小心翼翼问道。
“这是刘楠栋从李雪手里拿来的,他怎么就不顾虑一下我的感受,他难道不知道我看到李雪送他的东西会难受吗?”
林悦安慰道:“但你们晚上不还睡一张床吗?那个李雪也没这个机会啊!”
兰歆尔突然啜泣,吞吞吐吐说着乱七八糟的东西。
林悦只好陪在身边,履行着一个男朋友应尽的义务。
“别哭啦!你看你这大烟熏,好好的,又不出门,画什么大烟熏啊?你以为你是品如啊?准备复仇啦?”
兰歆尔把喵咪撸在怀里,靠在林悦肩膀上,肆意宣泄着一直以来的自卑情绪。
林悦摸着兰歆尔的头发,“你这房子肯定有人来租的,我回去就帮你问,前几天我还碰见一个木工班的学姐,她打算租间房考研来着。”
兰歆尔一听到考研二字,心里拔凉拔凉的,她有心,但没胆儿啊,要是连考几年都考不上,赔一个大龄黄脸婆的头衔,还怎么智斗小三?刘楠栋怕是都不复相见了。
兰歆尔一直都没心没肺的,原来对爱情这么敏感,比林悦还脆弱,做了三年的舍友,时至今日才看见兰歆尔流眼泪的样子,林悦着实吓了一大跳。
林悦以为兰歆尔抱头痛哭,是在对这一段爱情告别,大家可真是小瞧兰歆尔了,为了爱情,她什么事做不出来?
带喵喵去宠物中心的那段日子,她认识了从佛罗伦萨美术学院回国的卷发小姐姐,她本科攻读的是服装设计,后来自修了兽医,倒不是她兴趣爱好广泛,实属谈了一个医学院的男朋友。
缘分就是这么奇妙的东西,等卷发小姐姐熬到兽医本科毕业,男友还滞留在研二,她索性再读个兽医专硕吧,男友也心有感应似的保送了本校的医学博士。
宠物医院就开在交大附属医院不远处,这样一来,两人上下班互相有个伴儿,成了令人艳羡的白衣天使伴侣。
“我还会给宠物做造型,笼子里那只博美,还有链子拴着的那只哈士奇,都是我做的造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