躺在地上的人除了几声呻吟闷哼外，没有半点要醒的迹象，海棠只得一件一件将他的衣服系好，突然，手上的动作顿了顿，最外间衣裳的隔层里有东西，海棠瞄了一眼，然后将东西拿了出来。

一叠银票，还给他还是留下来？

转瞬间，海棠抽出了其中几张，凑到灯笼下一看，一百两！

好多。

将银票放好在怀里，海棠才帮他把衣服全系好。

看着仍是昏迷不醒的人，道：“这位侠士，我已经尽我所能帮你了，能不能活下来，就是你自己的命了。我也只是一个小丫鬟，能做的仅仅这么多，你好生保重。”

提起灯笼，再次看了一眼地上的人，海棠转身离去。

走了两步，想起什么，又走回来，蹲下，将男子的手拿起来，一丝异样的感觉又弥漫在心间，修长光洁的手，手心里厚厚的茧，摸了摸，有些疑惑道：“何时摸过这样一双手？”

带着些微的疑惑，海棠仍是离开了。

回到房内，海棠将外衣褪下，上面沾染了些血迹，明日一早要洗去。

到角落里，端出备下的水，洗了洗手，便躺在穿上歇息。

许是之前太过紧张，果酿的醇意被忽略，如今卸下戒备，倒是无比的困倦，不知觉间，便沉入梦里。

一片汪洋的火海，之后是一片灰烬，一个朦胧的人影，从灰烬中拾起一堆白骨，然后葬在了山林里。

一个莫名的梦境，寅时三刻，醒来的海棠这般觉得。

那个人还在吗？寒冷的夜里是否已被冻死？不知怎的，昨日的梦境让她有些心绪不宁，抱着换洗的衣裳出了门。

华彩苑里丫鬟婆子已经忙了起来，今日要在辰时之前将所有的屋子都打扫干净。

开祠堂，祭祖，是件大事。

大房二房的人全都会赶来。

海棠一出门就遇见了从外面回来的月季，她还有些睡眼朦胧，看着海棠拿着衣裳，便道：“海棠，这般早便起了，正好我有些衣裳要拿去洗，给我我一同拿去洗罢。”

海棠往后站了站，道：“不用了月季，你先回房换衣裳吧。我一会就洗好了，先过去了。”

说完，不再停留，快步朝前走去。

月季摇了摇头，便朝自己的房里走去。

晾好衣裳，海棠从厨房绕到了后院，白日里可不同夜里，海棠十分小心得看了看四周，确定无人才装作不经意地走进了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