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完全接纳我所有的好坏,这样的你才值得是我的知己,也才值得,我一如当初爱你的心。
只是心里多少还会有一点莫名的对小男孩的愧疚,他们也变成了自己曾今不屑的长舌妇,在背后讨论人家的是非。
都说,知世故而不世故,但作为俗人这真的很难。
超市距离家不太远,幻笙和胡榠总是走路回去的。
路上又聊起了小时候事情。
“我小时候也做过一些很过分的事情。”黑色的夜晚,路灯霓虹,幻笙和胡榠的脚步亦趋亦步,静默中,幻笙开了这个口。
“嗯?”胡榠好奇的看了她一眼,他怎么不记得她小时候做过什么坏事,印象里她一直很乖。
“差不多也是六七岁,我们刚刚认识那会。那会,很喜欢坐在房间连阳台的窗户上。”幻笙停顿了一会,看了眼胡榠后又继续说道:“那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很多蚂蚁会爬到窗沿上去,然后我就,一只一只的捏死了。”
“就这样!”胡榠不以为意,捏死蚂蚁这种事情能叫很过分?小孩子都做过的吧。他小时候在农村爷爷奶奶家住的时候,别说蚂蚁了,蚂蚁窝都不知道捣毁了多少个,跟别提那些上树偷鸟蛋的事情。
“不是,还有...”幻笙对胡榠的不以为意有些无奈,蚂蚁是很弱小,可是无论怎么样那也还是生命啊!
“还有什么?”胡榠问,他还真不信她能说出点什么。
“有一次母亲拿了块面包给我,我知道它们喜欢吃甜的,就扒下来一小块放在窗户旁,果然很多蚂蚁都聚过来,那时候也不知道怎么想的,拿了瓶502胶水就往那块面包上倒,也不知道什么是化学反应,面包连同蚂蚁群突然就凝结成块了,灰色的,雾蒙蒙的。当我拿着那个石块的时候,我突然觉得自己好像做错了什么,此后便再也不做捏死蚂蚁这种事情了。”那天也是幻笙第一次真正意识到生命是那样的脆落不堪,尽管因为年龄小的缘故,感触没有很深,可终究知晓了那么一点。
“那时候是突然醒悟对生命敬畏心?”胡榠轻笑道,就知道她不可能讲出什么正儿八经的坏事说来说去还是蚂蚁嘛。
“我是在讲什么好笑的事情吗?”幻笙觉得自己在很严肃的这件事情,可是这家伙一脸嬉皮笑脸的是怎么回事啊!
幻笙很不爽锤了一下胡榠。
“哎哟,我这是人肉,会痛的好不好。”胡榠叫的超级夸张。
幻笙白他一眼:“我在很认真的跟你忏悔好不好。”
“忏悔,我是神父吗?再说,你真的觉得抱歉了?”胡榠把袋子放肩上,吊儿郎当的走着。
物种的强大是天生的,就好比在老虎眼里人也只是食物啊,老虎杀死单人来说的简单程度不亚于捏死蚂蚁。可人和动物现有的唯一的区别,不过就是意识,幻笙能意识到自己伤害了生命,而老虎可不会觉得吃东西有什么错。
不过这个比喻也不太恰当,毕竟对幻笙而言蚂蚁不是存活必需品,只是一时玩乐的东西罢了。不过,就像老虎不饿的时候,也会多跑几圈陪兔子玩一样。上位者对下位者天生就会有优越感,欺凌又如何,这是自然的法则。不过你强总有比你更强的,把你在他人身上的实行的所有一切,一点点加诸在你身上。天道好轮回嘛。
幻笙沉默了会:“没有,倒不是觉得对那些死去的蚂蚁觉得抱歉。不是,对她们也是有些抱歉的,只是长大后更加感慨的是:迟早也会出现像我捏死蚂蚁一样强大的生物轻易捏死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