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斜觑了眼肖尘染平淡的脸色,继而言道:“我觉着有趣,所以才命她上楼给你送玉簪,我就是想看看,你会如何做,却没想到,你这般不解风情,都快将人家掐死了!”
肖尘染沉吟不语,唇角微勾,虽是笑意清浅,却无不透着一股冷冽不满的意味。
楚若风捂唇“嘿嘿”笑了两声,得寸进尺的又道:“阿染就不好奇,那女子是何人吗?”
话落,一只带有血痕的手背忽然伸到眼前,他不由愣住,听到对面男子声调轻淡的回道:“好奇?你认为她还有命活着,供我好奇吗?”
闻言,楚若风瞧了眼他手背上的剜痕,故作惧怕的咂了咂嘴,“那女子也是急于求生,怪不得。你这般记仇,将来若是娶了殷尚书家的千金,可如何相处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怀里摸出一只褐色瓷瓶递到肖尘染手上,房内静默了片刻,右面的雕花木窗外忽然窜入一道黑影。
那黑影无声无息的走到二人面前跪下,将一封书信递到肖尘染面前。
肖尘染动了动手背,旁侧的楚若风见状,慌忙笑着接过那封书信,挥了挥手示意他离开。
待那黑影形同鬼魅般跳出窗外后,楚若风才唏嘘着打开信封,取出信纸,一目十行的扫了一遍。阅毕,慨叹万分的将信纸放回了信封内。
“阿染,不虚此行呀!”他晃了晃手中信封,笑的欢畅。
“祁和殿内侍奉当今圣上的老宦官钱执,并非阉人。而楼下喝的烂醉的断袖赵覃,正是他的私生子。我方才将他灌醉,骗他说出了他爹的老情人。”
闻言,肖尘染唇角轻勾,波澜不惊的打开瓷瓶,一点点的往手背上上药。
楚若风见他毫不惊讶,很是不满的将那信封扔到桌案上,“你就不想知道这封情信是谁写的吗?”
“你非要卖关子的话,我也无可奈何。”肖尘染毫不在意的回道。
楚若风不由泄气,狠狠敲了敲桌面,才道:“那老宦官的情人,是你未来岳丈……”
他话到此处故意顿了顿,如愿以偿惹得肖尘染抬起一双冰凉似水的媚眼,这才甚为满意的接道:“……的二夫人赵氏。”
话落,肖尘染擦药的手一滞,楚若风瞧着他这略微诧异的神情,颇为开怀的笑了起来,“是不是出乎意料?你这未来岳丈怕是还不知道这个秘密,有了这个,牵制那老宦官为我们所用,岂不容易?”
肖尘染静静望着那信封,垂眸不语。
楚若风站起身,将那信封贴身收好,几分嫌恶的撇了撇嘴,“这情信放在怀里,真是膈应!那钱执也是厉害,竟能避开阉刑,在皇帝身边侍奉了一二十年,不但如此,还给自己留了个后,佩服佩服!”
他凸自啧啧称道,身后的肖尘染却忽然轻笑出声,“你觉得,若没有当今那位暗中授意,他能长居宫内一二十年而不被发现?”
闻声,楚若风惊疑回头,蹙着修眉望向肖尘染。
“你是说……”
他话还未说出,房门忽被叩响,二人不约而同望向雕花木门,只见江凛背着一柄长刀推门迈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