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伙儿都下来吧,婆婆准借宿了!”大兵对大卡车挥挥手大声喊道。一车的人从早到晚日夜兼程早就想找个寨子歇歇脚。我现在也是疲惫的很,连续一个月大事小事,在加上颠簸一路,夜晚就算借宿到座竹楼也不敢放松戒备。
“看你们赶了一天的路,歇下来泡泡脚,老婆子这就给你们准备饭菜去。”老婆子说完就有些踉跄的进了后厨。进了竹屋后大家都就地躺在竹板上,看老太婆的年纪,身子看来也不便利,本来都是打算不管环境凑活一晚上;这间破陋的竹屋远没有大城市的光鲜亮丽,却胜在了异域风情,干净整洁。
不一会老太婆在后厨捣腾了半天,推出了一车我没见过的菜色,我看了半天都无从下口,虽然看着贝爷长大的,可真要让我来吃虫子,一桌的'湘西特色':油炸蜈蚣,锔蝎子,爆炒蛇鲐!
我对老太婆说:“婆婆,您上的这些菜色我们怎么都没听过啊?”
老太婆语气不好,说:“我这里也没什么好吃的东西,就寻思着那些特色菜招待贵客,草鬼婆子会让你们吃‘干净’的饭菜!”
老太婆在饭桌上有翻脸的意思,湘西苗寨最怕就是被别人怀疑下蛊,苗人宁可杀错不可放过,我珊珊的笑了几句,就是不动筷子。
“老大可别闹腾大伙了,老婆子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没看过《神雕侠侣》洪七公还吃过这道'油炸蜈蚣'吗。”一个驴友见老太婆要恼了便打圆场。老太婆嘀咕了几句,就再盛了一碗白饭,拿竹筷敲了敲碗,声色自然八成经常做的,老太婆双手合十嘴里念念有词。(在汉人那这是对死去亲人的挂念,可在苗寨这就是草鬼婆下蛊,汉人驴友在苗寨长期被草鬼婆用这招糊住)
我不得已的吃了一口'油炸蜈蚣',蜈蚣的味道直刺激我味蕾,顿时肚皮下就像肠子打结一般难受,泪腺彻底崩了。我强忍身体的颤抖,笑的哭还难受往厕所跑,拉上竹门我一掀上衣,里面豁然有两条小拇指粗的黑筋游走,像极了小蛇。我连忙捂住嘴巴不发出太大的声响。想起长辈们常说到了苗疆饭否必须嚼一把黑豆。我兜也备了点黑豆,嘴里嚼半天没一点豆腥味。
“食黑豆而不觉腥”这是中蛊的迹象。我猛的想起接大兵时他讲的苗疆怪事;苗疆养蛊的女人还叫'草鬼婆',草鬼婆都有个'蛊罐',罐子里是草鬼婆的本命蛊王,'蛊罐'就是这个草鬼婆的命根子;草鬼婆就是洞房初夜都要贴身不离,草鬼婆一辈子靠着'蛊罐'活命,'蛊罐'毁了那个草鬼婆必死。
草鬼婆家中待客,十有八九是把罐子藏在厕所。拿起厕所的扫帚,在厕所一阵乱敲,耳边清脆的竹器敲打的声。对付草鬼婆的'蛊罐'望闻问切处处碰壁。我戴上铁指后,在靠东的竹墙一爪插进去,铁指提着一个漆黑药罐子闪电抽出。'蛊罐'里紫气翻滚,我从马王墓后就带在身上的烈酒开盖,'咕咚咕咚'的全灌进了'蛊罐子'。
……
“老婆子,只是下瞌睡蛊,你,就毒杀我。”老太婆愤怒的要哑的没人声了(她双掌合十,不短叩头)老太婆全身打起哆嗦,她骨瘦如柴的皮肤龟裂开,草鬼婆蜷缩在竹板上,活像一只年迈丑陋的漆黑大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