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秋色山。

沉磬在一片静默中惊呼：“我算出来了！”

枕云连忙问：“什么？你算出什么了？”

沉磬双眸发亮：“我算出来那一线生机了——是你。”

枕云愣了愣，有些不可思议：“我？”

“没错。”沉磬有些兴奋，“我算出来的卦象有变，不再是只能靠秋秋自己了，这一线生机显示的是你，她有救了！”

枕云这才露出了今天第一个微笑，只是怎么看怎么令人胆寒：“……魔尊夜阑是么？”

老子今天就来教你做人！

……

莫婉婉是清醒着被带到魔域的。

夜阑问：“你想不想做我的魔后？”

莫婉婉说：“婉婉是正道中人，不想做尊上的魔后。”

夜阑沉默了半晌，忽地冷笑，扬手就劈下了一道雷。

莫婉婉一个激灵，双手微微发抖。

夜阑道：“不是你。”

莫婉婉一头雾水：“什么不是我？”

夜阑耐着性子回答：“不是你救的我。”救他的那个人，根本就没在意他的身份，怎么可能会说自己是“正道中人”？

莫婉婉这才明白过来。她思索片刻，抓紧了自己的裙子，道：“不管我救没救尊上，我都不会做尊上的魔后。”

夜阑听了这话，看了一眼莫婉婉，心下疑惑——莫婉婉到底救没救自己？

莫婉婉勉强笑了笑：“婉婉虽不是什么大善人，但救过的人也很多，实在记不清救没救过尊上。”

夜阑沉默了，而后笑道：“这倒是像了。”

宁复秋是在这时候被带进来的，夜阑看也不看她，只说：“秋雁，你过来。”

宁复秋眼睛一亮，“带球跑”的秋雁也在这里？然后，她就眼睁睁看着“程姝琪”走向了夜阑。

宁复秋：“……”

秋雁福了福身子，一板一眼地说：“尊上，另一位弟子已经带到了。”

夜阑这才正眼看了宁复秋。

在他眼里，宁复秋穿着一身仿品——仿制的秋色留仙裙，仿制的秋色碧玉簪，仿制的秋色蜀绣鞋。虽然长得冷艳漂亮，可一看就是个虚荣的女人，这样的人断不会救自己。

夜阑打量宁复秋的时候，宁复秋也在打量夜阑。长得也不怎么样，顶多算是中等偏上水平嘛，脸上的红莲纹看上去还不错。

……等等，红莲纹？

宁复秋绝望了，难道自己当年顺手救的，真是魔尊夜阑？完球了，他不会让自己做他的魔后吧？这么想着，宁复秋便皱紧了眉头，警惕地看着夜阑。

夜阑：？

莫婉婉见了宁复秋，先是一喜，紧接着便是防备。

宁复秋……怎么也在这里？

“你叫什么名字？”夜阑问。

宁复秋不说话，心里思考着那一线生机是什么。

“尊上问你话呢！”秋雁不满地瞪了一眼宁复秋，“你怎么不回答？”

宁复秋在心里翻了个白眼，闻言有些不情愿地开口：“宁复秋。”

“……”夜阑眯着眼，总觉得宁复秋很熟悉，但又实在想不起在哪里见过她。

宁复秋顶着夜阑的目光，没忍住打了个颤——到底也只是个十八岁的小姑娘。

夜阑笑了：“我是不是在哪里见过你？”

莫婉婉有些紧张，她隐约猜到，救了夜阑的，就是宁复秋。可夜阑心狠手辣，如果知道了自己在骗他，会不会一怒之下杀了自己？

莫婉婉这么想着，便道：“宁师妹你放心，尊上是个好人，你别怕。”

宁复秋皱眉，问道：“我为什么要怕？”

莫婉婉有些尴尬。

夜阑倒是起了几分兴趣：“女人，你成功地吸引了我的注意。”

宁复秋：？？？这是什么沙雕霸道总裁言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