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考虑是跑步回去还是骑自行车回去，就看见路边上停着的一辆车大灯一亮，一个包裹的严严实实的人从车里走出来。

“你，你怎么在这儿？”赵默默不明白这大晚上的，白敬轩什么时候这么空了。

“今天回往家里打电话，妈说你还没回来，就过来看看。”

“你妈还是我妈？”赵默默被他说的稀里糊涂的，很真诚地问道。

“你妈。”白敬轩瞪了她一眼，反正都是妈，用得着问这么清楚吗？

“愣着干嘛，快上车！”赵默默把衣领网上拢了拢，缩着脖子钻进车里。关上门隔绝了外面的寒冷。

“这么晚了还上班？”

“快过年了，买年货的人比较多，忙。”

“这么辛苦，别干了。”

“那怎么成，我爸妈都老了，干不了几年了，我是年轻人，辛苦点也是应该的。”

“不是还有我呢？”

“那不一样。”她是想说，那不一样，你总归还是要另娶的，到那时候，恐怕你就没精力顾那么多了。自从姐姐离世之后，赵默默已经不再像以前那样事事依赖他，早晚都得散的缘分，还不如提前适应，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令人难堪。

“有什么不一样？”白敬轩追问道。赵默默这次却没有再说话。上班的地方到赵家不远，开车也就十几分钟的路程，白敬轩一路开的不快，到的时候发觉旁边的人一点儿动静都没有，一转头，就看见歪着头靠在椅背上，已经睡着了。白敬轩就这么静静地看着，也不知过了多久，感觉车内有丝丝凉意上冒，这才打开车门，去按门铃。

门很快被打开了，刘淑芬穿着睡衣，只披了件外套就穿着个棉拖就跑出来了，看来是已经睡下了。

“敬轩，怎么是你？”默默没回来，刘淑芬睡不踏实，躺了一会儿，感觉一阵尿意袭来，起身上了趟厕所，抬头看时间，，估摸着默默差不多也该回来了，正想着呢，就听见门铃响了。打开门竟然看见好些日子不见的大女婿。

“你身体好点儿了没有，有什么赶紧的大半夜跑过来，打个电话就行了……”都说丈母娘见女婿亲，这还真没说错，刘淑芬难得逮着一个机会示好，便罗里吧嗦一通说，被冷风一吹，这才清醒过来，时机有点不对。

“我送默默回来。”好容易等刘淑芬收住口，白敬轩这才有机会说话。

“这孩子，自己回来就行了，怎么好麻烦你，人呢？”

“在车里，睡着了。”刘淑芬凑过去，看见赵默默还躺在副驾驶上睡得正酣，伸手过去拍她的脸。

“默默，默默，醒醒，到家了。”赵默默正睡得迷迷糊糊，就觉着有人在拍自己的脸。睁开惺忪的睡眼，就看见她妈的那张老脸在晃。

“妈，困死了，让我再睡会儿？”

“快下车，要睡回床上睡，让你姐夫赶紧回去了。”

“姐夫？！他也在吗？”赵默默一脸茫然地左看右看，直到看到那个熟的不能再熟的脸时，甜甜地笑了，“姐夫！”她深深地鞠了一躬，脚下虚浮，差点儿摔倒。白敬轩赶紧抢过去，扶住俩人。

“睡迷糊了。”看着赵默默这不合时宜的失态，刘淑芬脸上浮出尴尬的笑。

“先进去吧，这样容易感冒。”白敬轩把赵默默脖子上的围巾又网上拽了拽，这才帮着刘淑芬一起把人扶回屋里在床上放好，又亲眼看着刘淑芬仔仔细细地给她盖好，掖好被角，确认无碍了，又回到车上拿了东西下来，做完这一切，这才转身道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