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默默前脚一走，苏玉玲就给白敬轩打了个电话。

白敬轩正在忙公务，听见电话铃响，一看电话是他妈打来的，先是一怔，随后立马撂下手里翻了一半的文件，抓起电话，凑到耳边。

“妈，是默涵，她醒了吗？”没等苏玉玲说话，白敬轩就呼哧呼哧喘着粗气，急忙问道。话一出口，白敬轩便意识到自己的失态。“是我太着急了，她受那么重的伤，怎么可能一下子就醒过来呢，呵呵，呵呵”他干巴巴地笑着，人像泄了气地皮球，瘫坐在诺大的皮质的椅子上，憔悴得活像个垂暮的老人。

“是啊，这事不能急，得慢慢来。默涵现在有她妹妹照顾，气色都比之前好了不少，没准，没准哪一天她就醒了。”隔着电话苏玉玲也能知道此刻白敬轩心里在想什么，他虽然不说，却是比谁都希望赵默涵尽快好起来。除了安慰，她还真不知道能为他再多做些什么。

“敬轩啊，怎么不说话，妈想问你，这段日子你累不累，苦不苦？要是苦了累了，别自己扛，我跟你爸都随时欢迎你回家。”

“妈”苏玉玲一番话说得白敬轩鼻子有些酸，心里头却是暖暖的。“有你这话就够了。我不累。”

“照顾默涵的事，我再催催，看能不能找到合适的……”定了定心绪，白敬轩说道。

“真给你说中了，就是想来跟你说这件事的。”苏玉玲听到这立马打断了他的话。

“什么事？”

“默默今年考大学没考上，学不打算上了，准备来咱家长期照顾她姐，你看行不行。”

“当然不行。”白敬轩不假思索地就否决了。

“这为什么呀，我觉得挺好的。”

“不行就是不行，哪来那么多为什么？”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一阵烦躁，说出的话也生硬了许多。

“敬轩，你怎么，怎么能用这种语气跟妈说话？”苏玉玲从来没被人这样呵斥过，此时气得整个人发抖，声音也因为过于激动而变得有些沙哑。

“妈，对不起，我刚才……”刚吼完白敬轩就意识到自己的态度有问题，可是说出的话已经是覆水难收。

“敬轩啊，不用道歉，妈被你说一句没事，可你真的还好吗？”到底是久经世面的老人，不屑几分钟，苏玉玲便平复了情绪，一字一顿地说道。

“妈，我真的很好。”

“你就别骗你妈了。可我知道又怎样，还不是什么都不能替你做？敬轩啊，你从小就最乖，最听话，听妈的，好好照顾自己，啊！”

“我知道了。”

等挂了电话，苏玉玲才想起来，本来是要讨论默默照顾默涵的事儿，这事还没个结果怎么自己就把电话给挂了。想正要拨回去，转念一想，没准人家赵伯年夫妇不答应，那就算是打过去，又能跟儿子说什么呢？还是等事情有了结果再打也不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