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当时可是没看见,那老夫人的脸色已经黑如锅底了,两眼往上翻着,却迟迟不肯翻过去,笑死个人了。”
挽青一回静姝苑便拉着如绛和秋白说。
如绛伸出手去戳了戳她的脑门儿,道:“大太太不生气?”
挽青揉了揉脑门儿,哼了一声:“生气?我看她是吭也不敢吭一声,小姐今日可真真是威风极了。”
屋子的一侧,少女正倚在软榻上,手里拿着一本书,正瞧着呢。
玉黛蹲在一旁,恭敬的给她捶腿来着。
“小姐,这会不会给老夫人气急了,作出有违常理的事?”
如绛皱眉,刘氏向来为了达到目的不择手段。
温时娇的嫁妆,她可是觊觎了良久了。
少女将书放下,笑着睨了一眼如绛:“作便作,我倒还是怕她不作呢,届时我定是让她瞧瞧我的厉害,也好敲山震虎一番,这宅子里的人,个个人心不稳,都看着二房这块肥肉呢。”
几个丫鬟听闻后,皆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如果我料想得不错,今晚那老妖婆怕是会有动作。你们几人,皆附耳过来,且与我做一出好戏。”
少女娇笑,眉目间暗藏着些许乖张,眼角又是酝酿着几分邪气,眼底闪着精光,再加上惊人的美貌,怕是称为蛇蝎美人也不为过。
天色渐晚,天边最后一丝光亮也隐没在了山头,夜色来临,正是人心蠢蠢欲动的时候。
清荣楼,今日格外安静,丫鬟婆子们好似销声匿迹了般,偌大的院子,竟无一丝响动,有些诡异。
那院儿门口,却是出现一位身姿妖娆的女子,正巧是白日里老太太身边那梅云。
“嗤,这温家好歹也是大家,院子里的丫鬟婆子不定是跑哪里去偷懒去了,整治如此不严,届时我若是当了二房的主母,定是要这些小蹄子好看。”
梅云一心以为今晚的事是板上钉钉,毕竟那刘氏已经安排妥当了。
远远地见着,一小厮扶着温数秋朝院子走来。
梅云眉间一喜,眼底的贪婪快要泄了出来,好在没有失了理智,躲在一旁的假山后边。
那小厮扶着醉醺醺的温数秋进了院子,又是进了屋里。
看着那小厮端了温水进了屋,又端着盆舆出来,还带上了门,便走了去。
梅云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最后竟是笑出声来,也不怕旁的人听见,提步朝屋子走去。
借着屋里的烛火,竟是见她今日着轻薄的小衣,眼角都是带着媚意,如此深秋,也不怕寒,为了前程,为了荣华富贵,倒也是个狠心的,什么事也敢豁出去。
眼见富贵唾手可得,突然后脑勺吃痛,心道不好,刚想开口喊人,就被塞了什么东西进了嘴里,竟还在蠕动着。
想起白日少女说的话,梅云吓得肝胆欲裂,顿觉恶心之意自腹部而起,想用力呕吐出来,奈何嘴里的东西被人死死按住。
最后竟是被恶心得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翌日拂晓,天蒙蒙亮呢,有人见温府门前躺着一位女子,身姿姣好,衣衫单薄。
令人惊恐的是,她嘴里塞着泥巴,身上蠕动着蚯蚓,看上去可怖极了。
有的胆小的女子还惊恐的尖叫出声。
温家,今日又是一出好戏。
“今日那纨绔又是做了一件大事,你听说了没?”
“哟,又是什么大事?她不是名声稍有好转?”
“噗嗤,倒也不是什么损坏名声之事,听起来竟还觉得有些令人振奋人心呢。”
“别兜圈子了,快快说来听听。”
“听说有一女子,意图爬上节度使大人的床,却被这纨绔识破了阴谋,当晚便砸了她的脑袋,塞了泥巴到嘴里扔到了大街上,往她身上还倒了蚯蚓呢。”
“咦~真真是恶心极了,这...这...”
“怎么样?是不是大快人心?这女子本就是个不安分的,若是碰到个性子软的,她便成事了,生米煮成熟饭了,可这纨绔可不是那般好欺惹的,这般便是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