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倒是有人说温时娇说不定是病倒在外,无奈之下,被人给抱回来的。
众人一想也有道理,毕竟那后面可还跟着温数秋的。
祝庭山将少女抱回了静姝苑,竟是意外的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头,“你好生休息。”
温时娇脸一红,闭着眼胡乱点点头,却听见少年温润的笑意,脸又是红了几分。
祝庭山走后,挽青哭红了一双眼扑上来:“小姐...”
温时娇笑着开口:“这是做什么?哭作甚?”
“奴婢识人不清,还以为那纪公子是堂堂君子,可竟做出如此卑鄙之事,实在可恨。”挽青不停的抹眼睛。
温时娇脸上的笑淡了淡,脑海里尽是他悲恸的眼神,以及眼底的深情。
玉黛走了近来,见少女神色不太好,便皱着眉道:“挽青,你先出去罢。”
挽青一愣,见少女没说话,便站起身来,朝温时娇福福身,便在转身走了出去。
“小姐。”玉黛坐在少女床沿,见少女白着一张脸,心里难受得紧。
温时娇看着她:“我没事了,你也不要哭着一张脸了。”
“小姐!小姐!”挽青又是跑了进来,“纪小姐来了。”
温时娇一愣,道:“请进来罢。”
纪羡鱼是哭着进来的,见少女白着脸躺在床上,扑通一声,跪在她床前。
温时娇大惊:“小鱼,你这是作甚?快起来!”
作势要去搀她,怎料自己药效有残余,身子还是有些软,便向玉黛使了个眼色。
玉黛上前去搀扶纪羡鱼,纪羡鱼却摇摇头,一脸坚定的看着温时娇。
温时娇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不由得闭上了双眼,心里尽是悲戚。
纪羡鱼吸了吸鼻子,看着温时娇道:“时娇,我知晓了我哥做的混账事,他也挨打了,遭到惩罚了,你让你爹莫要再出手了好不好?我知道是我哥的错,可是我求求你...”
“不会再出手了。”少女喑哑的声音响起,“他怎么样了?”
纪羡鱼又道:“大夫说,若是再晚一点点,怕是...”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只是一阵呜咽声。
温时娇眼角划过一道泪珠,没入鬓角。
“小鱼啊...我们以后,便...算了吧。”温时娇忍着心里的难过开口。
纪羡鱼突然大哭出声,哭了许久,哭到嗓子都哑了,才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温三姑娘,我...便告辞了...”
小丫头白着脸,红着眼睛,看着躺在床上的少女。
温时娇嗯了一声:“纪姑娘,好走。”竟是眼睛也没睁开。
纪羡鱼苦笑,转过身朝外走去,过珠帘门时,稍稍侧过头去,看了一眼少女,便垂眸掀开帘子走了出去。
温时娇没想到,这一别,竟是一道鸿沟,再见时,竟是物是人非。
庆安二百零八年初秋,幽州节度使查明宣河主使,竟是幽州县令纪云霄。
当夜,温数秋率领一众官兵围剿了县令府,活捉了纪云霄、苏清乐、纪临渊、纪羡鱼四人,关至大牢。
第二日由温数秋重兵把守,押送回东都。
庆安帝大怒,判纪云霄死刑,择日斩首示众,其余三人发配岭南五年。
由于温数秋求情,庆安帝念及无辜,便酌情减为三年。
今年花胜去年红,可惜明年花更好,知与谁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