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月跟林悦薇在路上走着,街上的车子行得很慢,四周一片喇叭声。
林悦薇拉了拉宝月,示意她往那边看:“那不是陆寄洲吗?他怎么不打伞呀。”话说他的头发怎么一直奇奇怪怪的。
宝月看着雨中的身影,心下叹气,只得追上去帮他打着伞。宝月问他:“又忘带伞了?”
陆寄洲看着她,轻轻的对她扬了个笑。宝月无奈,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把伞往他那边倾了倾。
陆寄洲没有说那把伞坏掉了,他小心翼翼用着的伞,被那人丢到外面划破了伞面。他趁着夜里去捡了回来,在屋里打开轻轻地擦拭着。伞骨折断了几根,他想用手掰正,可伞骨太硬了,他掰得手指出了红痕,也没把它掰正。他看着那把坏掉的伞,眼泪忽的滑落。他咬着牙,抱着那把伞收到衣柜的最里面。
雨飘的毫无章法,即便打了伞,身上也还是被淋得潮乎乎一片。陆寄洲回家时,换下身上的衣服,觉得身上有些发冷。他打了个喷嚏,揉了揉鼻子。坐在床上时觉得眼皮有些重,他想着,就眯一会儿。倒头歪在枕头上,闭眼便没了意识。
谢妍回家时看到地上一串的水渍,她皱了皱眉,喝过酒的头有些晕。扔下手里的挎包钥匙,她拎起水壶,倒水的动作一顿。她晃了晃,冷着脸把水壶“啪”地放下。房里没有动静,她强压着火气推开陆寄洲的门,看到躺在床上紧闭着眼,蜷缩着睡觉的陆寄洲。
陆寄洲迷迷糊糊间听见门开的声音,他费力地睁开眼,脑袋重的抬不起来。他撑着起身,发现自己抖得厉害。谢妍在他床前环着手臂,居高临下地站着看他。
“又在装什么样子?家里少你吃少你喝了?我辛辛苦苦挣钱养你,你在家连个热水都不烧?你以为自己是个什么金贵东西,啊?”谢妍瞪着眼,眼内发红。
陆寄洲忍着恶心想起身,刚坐起来便被拎着衣领拽起来,陆寄洲只感到眼前发黑,一阵眩晕感随后而来。
“你摆什么脸子?老娘在外看那些人的脸色不够,回家还有看你个狗崽子的脸色?”混合着酒精气和刺鼻的香水味吼骂,冲的陆寄洲脑子里嗡嗡作响。
陆寄洲被狠狠地摔在门外的时候,意识渐渐清醒。他顾不得疼,身上冷得厉害。他闭眼缓和一会头晕目眩的恶心感,扶着墙起身慢慢地朝楼下走去。身上忽冷忽热,他只穿着一件毛衣,风呼呼地往身上吹,他听到自己的牙在上下打战。
雨还在飘着,天色渐暗,大院里一片安静,楼上的声响传不到他的耳边。陆寄洲撑着腿倚靠在树上,他闭着眼,身上没一处是暖和的。他慢慢坐下去,咬紧牙突然想起宝月。
眼泪顺着脸颊淌进嘴里,他低下头,好想见见她啊,好想被她抱一抱,好想跟她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