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错就错在没有直接杀了我,哈哈哈哈……”古浴放声大笑道,笑声在石室里回荡,莫名阴冷。
“你把她们母子怎样了?”古安转过头问道。
“杀了!哈哈哈哈……”古浴道。
“你!咳咳……”古安不知这话真假,但听到古浴肆无忌惮的语气,气得一口痰魇住了。
“你今天又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古安缓过气,缓缓问道。
“我就想问问父王,你有那么多相好的妖,怎么没被反噬而死?”古浴突然正色道。
“滚!你就这么想我死!”古安再也忍不住,站起来咆哮道,面色颓废,咆哮也显得有些无力。
古浴往回退了一步,无所谓的笑了笑,转身关了石室的门,走了。
古安无力地靠在石墙上,浑浊的眼睛含着泪,自己留下的孽债,这么快到了还的时候了。
他这辈子没爱过什么人,百花丛中过,半片未沾身,留下的不过是血统,自己荒唐归荒唐,祖宗基业还要传下去。
娶一个同族女子,生个血统纯正的孩子继承下基业,这是他给自己定的任务。
谁知出了古浴这个变数,有能力有野心让他不会安分。
古安木木的回想着,古浴的母亲到底是哪一个?也是这么野心勃勃的么?应该不会的吧,若野心勃勃总会翻出点风浪的,奈何,想不起来了。
只能确认是个凡人,妖怀不了他的孩子,应该是个貌美的,不然他也不会再去找她,发现怀了自己的孩子,因氐人血统的有些不同,是不是他的孩子倒是一探查便知。
他这样的孩子有五六个,这些孩子的母亲被他带回待产,便不再理会,宫里的侍从自会伺候,生产消耗加中毒,凡人生完孩子基本就命不久了,这些孩子的母亲到底是哪个,他根本对不上。
他苦笑回忆着,他不后悔,他不愿意爱谁,也不愿意谁来爱他,爱真的是很累,就像母亲一样,爱了一辈子,送了性命,却连一点怜悯都没得到。
“查一下国王的饮食,看看他平时有没有经常服什么解毒的药物?”古浴出来后吩咐等在门口的小童。
“是。”小童自去了。
“哥,古淋,你打算怎么处置?”古溶问道,古淋是古安唯的纯血统孩子。
“你觉得呢?”古浴肃然问道。
“以绝后患。”古溶作了一个杀的手势。
古浴几不可见的扯了扯嘴角,没有说话。
这个妹妹如果不是资质不佳,凭这份狠辣自己恐怕都不是她的对手。
而异母弟弟古淋却像这个家里的异类,虽然因为他母亲的缘故,他并不曾与自己多亲近,却是真心实意叫过自己哥哥的。
那时他还年幼,肉团团一样跌跌撞撞嘴里含糊的喊着“哥哥”,向他扑过来,他心里立刻就软了。
当他张开手臂想抱抱肉团的时候,肉团却立刻就被伺候的侍从抱走了,肉团瞪着眼泪汪汪的小眼睛趴在侍从肩上委屈不舍得看着他,还是让他心里一甜。
小家伙慢慢长大些了,虽不敢与他亲近,偶尔也远远的探究的看着他,与他对视一眼便甜甜笑着跑开,这却是这个家里唯一会让他会心一笑的事情。
肉团的母亲多年只得他一个孩子,一直小心翼翼的守着,不准他与凡人生的孩子来往,他很寂寞,只能跟侍从聊天,古浴曾不经意听到他与侍从感叹:“大哥是兄弟姐妹里面最好看的,我好想跟他玩。”
古浴呆住了,这孩子想跟他玩的原因是他长得好看,这冷漠的家里,大家做什么事都是有原因的,就从来没有过这种原因。
古浴不忍心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