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看着撒娇的女儿都笑了。
李氏摸摸她的脑袋,柔声道:“阿晚今儿怎么起这么早?喝了药后还难受吗?”
姜祸水没应声,硬挤出两滴眼泪后才抬起头来,瞪着两人。
这可把他们吓了一跳。
“你们是不是又要丢下阿晚了?”
两人对视一眼,都在彼此的眼中看到了无奈和愧疚。
半晌,姜尚时为难道:“夫人,要不你留在府中陪着阿晚……”
嗳?这可不是她的目的!
姜祸水决定再添一把火,哇地一声阻止李氏答应,再顺势坐在地上假哭,任周围的人怎么拉都不起来,像个赖皮猴儿。
“阿晚乖,地上凉,你的病还未好……”
“我不起我不起,反正阿晚爹不疼娘不爱,你们都想把阿晚丢在这里不管我呜呜呜。”
“胡说!爹娘何时不管你了?”
“阿晚每天都找不到爹娘,每天都一个人,堂姐说我是爹娘不疼的孩子,不带我玩儿呜呜呜。”
夫妻俩突然噤声,显然是想到了姜倾城哄姜祸水上山那件事。
姜尚时叹了口气,蹲下身帮她擦眼泪,低声下气地道歉:“好好好,是阿爹的错,好不好?阿晚先起来,哭成大花猫就不美美的了。”
算着时机差不多,姜祸水也装不下去了,顺着胳膊上的力道站起来,拍了拍衣服,哑着嗓子说:“那说好了,我要和你们一起去。”
“什么?”
姜祸水立刻变脸,一副你拒绝我就哭给你看的样子。
见姜尚时想和她讲道理,姜祸水把脸扭向一边。
我不听我不听,休想和小孩子讲道理!
姜尚时转头去看妻子,希望她能帮忙说服女儿。
李氏想了想,点头。
“好,阿晚和我们一起去。”
坠崖的事情发生一次就足以令人后怕了。上一次是坠崖,运气好挂在树枝上只是中暑和受点外伤,但凡事有一就有二,谁知道下一次会发生什么?
婆婆年纪大了,终究是精力有限。二弟公事繁忙,更不可能时时照看阿晚。
至于弟妹……
李氏不是傻子,如何看不出林氏对她的敌意?
更何况,姜倾城就是她的亲生女儿。
李氏想了想,觉得还是把女儿带在身边,放在他们的眼皮子底下更令人放心。
……
说服了姜父姜母,剩下的祖母就不需要姜祸水亲自出马了。
不过眼下她还需要去见一个人。
趁姜父姜母去见祖母了,姜祸水命人备马车,去孟府。
姜府和孟府隔着三条街,孟溪云从小就是不热络的性子,一般孩子都不乐意找她玩,那个时候姜尚时还不是京城首富,姜凌也不是车骑将军,府里堂姐妹暗地里孤立她,所以姜祸水总是隔三差五地偷跑去孟府找孟溪云。
从姜府去孟府的路她简直不能更熟悉了。她最常做的就是坐在马车上,掀开帘子支着脑袋看这一路的风景,倒不是说这风景有多好看,只是看着马车外那热闹的街市,心底的期待仿佛会像鲜花一样怒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