虎马的鲜血流出来，染红了他那批汗血宝马，黑色马鬃毛上染上了鲜红的鲜血。

霄云山愣愣的看着，看着那人头落下，眸子里有些愤怒，这时他看见莫南转过来了，看着霄云山眸子里的愤怒，莫南神情也严肃了起来：

“云山！我们是敌人！”

短短的话语，再也没有别的，说完就转身离开了，冲向敌营。

看着首领的头颅落下，身后的那些士兵们，一个个都杀红了眼，不怕死的往前而去。

战况之惨烈！

夜色如水一般深重，只是空气之中飘荡这的血腥味，却迟迟都散不去。

太玄军营里，一片空地上，士兵们基本已经睡了，军营里指点着零零星星几点的火把。

霄云山拿着酒，靠在木桩之上，狠狠地往嘴里灌去，他从来都不喝酒，因为他认为喝酒只会让人神志不清，逃避问题。

“霄云山……”

身后忽然有人呼唤自己的名字，霄云山并未转头，他知道来人是莫楼，只有莫楼才会喊他的全名。

又喝了一口酒，莫楼皱起眉，有些看不过，气熏熏的把霄云山手上的酒壶打落在地，生气的开口：

“霄云山！你不为我太玄将士着想，反而在这里惋惜敌军！甚至和南叔赌气！你是怎么想的！”

“哗啦……”

酒壶碎了一地，酒也撒了一地，霄云山并未起身，而是嘲讽的笑起来：

“莫楼，你说的太玄将士是平民百姓，那……难道那个虎马将军他……不是吗？他也会有家人……有孩子……”

莫楼沉默了下来，他没办法反驳，忽然之间脑海里想起了那个性格刚烈的虎马将军。

霄云山说得对，他的孩子，他的妻子，如今失去了他，什么都不剩下了。

莫楼沉默了，沉默了好久好久，他不知道该怎么开口，怎么回答。

霄云山也不说话，两个人一个站着，一个坐着，出沉默了良久。

“霄云山，若是这天下没了战乱……是不是就…不会有敌人了……”

莫楼忽然的开口，可是一语惊人，霄云山瞪大眼睛，他想来忠厚善良，可是也不敢相信这天下太平的盛世。

可是，回过头，看着莫楼眸子里认真严肃的模样，一点也不像开玩笑。

霄云山笑起来：

“莫楼，你可知这天下有多大？”

莫楼勾起嘴角少年意气风发的笑意，开口缓缓的说到：

“我知道，可是，霄云山还没试过就要放弃，你甘心吗？”

霄云山看着这个曾经有些懦弱的少年君王，如今眸子里沾染的都是意气风发的笑意。

莫楼伸出手，霄云山把手搭在莫楼的手上一把站了起来，眸光笑盈盈的，说道：

“君言，臣不敢不听，奉陪到底！”

两个少年站在月色之下，望着明月，立下了这一辈子最大的豪言壮志。

莫南站在阴暗之中，勾起笑意，莫楼和莫九还真是一点都不一样。

莫九以前总说，坐君王不要贪心，过满则亏，从来都没有野心。

所以他常年都不回京，而是在杀场征战，他喜欢热血，喜欢野心。

而不喜欢安居乐业的莫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