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又来过了,他解开了晥晚身上的枷锁,两个人一句话都没说,直到月清快离开的时候,晥晚才开口了:
“怎么,灵族没了我这个圣女,还是不行啊……”
话语里的嘲讽,月清比谁都听的清楚,却只是在身体微微一顿之后,留下一句话便离开了。
“你以为,你能出的了这灵族。”
晥晚被锁的太久了,连站起来都有些费力,看着一旁的悲,晥晚轻轻的开口了:
“悲,能不能带我去看看外面?”
悲默默的点了点头,小心翼翼的抱起床榻上的晥晚,走出了那个大殿,外面又是樱花盛开季。
门刚刚一打开,如暮的春风就卷着樱花淡淡的清香飘来。
晥晚眯起眼睛,温暖的阳光有些刺眼,她伸手去接那飘落而来的花瓣,却怎么也抓不住,有些苦涩的笑了笑:
“悲,你看,好久未见,连这花儿也不和我熟了。”
悲抱着晥晚轻飘飘的身体,面具下的眼睛里全是心疼,她真的好轻,轻的只剩下骨头和皮囊。
“悲,这外界……过了多久了?”
悲把怀里的少女搂的紧了紧,温柔的说到:
“八年。”
晥晚微震,回眸看着悲,轻轻的笑了起来:
“原来,已经过了这么久了,如果他还活着,现在一定好看极了吧………”
笑意里参杂着慢慢的悲戚,悲轻轻的开口:
“嗯,会的。”
“悲,把我放下来吧。”
悲闻言,有些担心,却还是慢慢的把晥晚放在了早地上,两只大手却还是小心翼翼的扶着她。
晥晚踩在松软的草地上,白皙的脚踝,被草撩到,有些酥酥麻麻的,看着远处山顶上那棵最大的樱花树,还是那般光彩夺目。
好像又在树下看到那个练剑的少年,他总是会叫自己晥晚,明明说了好多遍,要叫晥晚师傅,可是他好像一次都没交过呢。
晥晚轻轻的声音在悲的耳畔想起:
“说了……要叫晥晚师傅的………”
悲一愣,他知道,晥晚又想起了那个她八年都心心念念的人,就连做梦的时候都喊着他的名字。
晥晚转过头,看着悲说到:
“悲,让我一个人静静,好吗?”
悲点了点头,影藏住眼底本来的悲伤,慢慢的后退,离开。
晥晚赤着脚,走在这个她在熟悉不过的地方,望月崖还是那般静谧,只是没有了少年的身影。
他本来住的那个小屋,已经被火烧的干干净净,不留下一丝痕迹,晥晚轻轻的蹲在哪里,眼睛里竟不由得有些泪光朦胧,恍惚见,她好像听见有人叫她。
“晥晚,晥晚快点,你太慢了………”
转过头,却只有风在呼啸。
晥晚慢慢的走着,走入了灵族的禁地,她站在那里看着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妇人,此时正在写什么,没有注意到她。
晥晚慢慢的走到她的身边,蹲下抱住她苍老佝偻的身躯,萋萋一愣,她看着怀里的少女,眼眸里闪过了一丝温柔,轻轻的说到:
“我的晥晚,真是好久都没见到了呢。”
说着还用手轻轻的拂过她光洁的额头,晥晚心里的最后一丝防线终于崩塌了,她这八年都没有敢放声的哭过,此时在萋萋的怀里,她狠狠地哽咽着,好像要把这八年来的委屈都哭尽。
萋萋一下一下的拍着她的背,轻轻的安慰着:
“不哭,不哭,我的宝贝晥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