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雨雪对顾流萤来说很不友好，干了那么久，偏偏这时候下，她站在栏杆边，栏杆上铺着有些年头的旧瓷砖。

卫玲毫不怀疑那么窄的立脚点只需要稍稍一走神，就会直接坠落下去，不过当她看见李子风的身影就在顾流萤旁边时松了一口气。

小心翼翼的靠近过去，透过强风细雨，她听见顾流萤坐在栏杆上自顾自的说着话，陆历真一语不发，和卫玲一样在缓缓靠近着。

“你以前恨不得寸步不离的保护我，我知道，你现在也在，可我看不见你，也感受不到你……我回去过了，我家已经不能算作是家了，我爸妈从来没有把我当做过亲女儿，这次也是他们帮的刘航。”

“我已经全部想起来了，我做的所有事情我都想起来了，是我杀的你，李子风，我知道你在，你为什么不来报仇？”

乌云压顶，黑夜又冷又沉，顾流萤觉得自己被打入了无尽海底，心痛的感觉令人无比的窒息。

她眼角滚落热泪，和冰冷的雨水混合，只穿了一条红裙的她用被冻得乌紫的手擦了擦眼泪，而眼泪，是她现在唯一的温热。

“我已经想通了，这样的我未来也不能变得优秀，背负着一条人命，我也没勇气去自首，我不想活着的时候被人用看杀人犯的厌恶视线注视，所以从这里跳下去是我目前最乐见其成的结果。”

“但就这样的话我又好不甘心，为什么我要承受这些，这与我有什么关系？你又凭什么枉死……”

说到这里，顾流萤突然摇摇晃晃的站了起来，这一幕看得卫玲和陆历真心下同时一紧，全身肌肉紧绷。

她完全沉浸在自己的痛苦和怨恨之中，根本听不见任何人的话，除非李子风复活。

可如今她精神状态极其不稳定，保不准会因为李子风的突然出现而情绪崩溃，造成不可逆转的后果，虽然现在也好不到哪里去。

陆历真不停说着话试图分散她的注意力，效果并不是很好，她依旧自顾自的说着，估摸着等她说完了，也就差不多结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