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放个灯。”

荀恩掰开夏摩的手臂，查看手表，现在已经六点过十分。

“你不要是要去见哥哥吗？快到时间了。”

夏摩紧紧衣袖，憨笑着:“不用那么准时。”

荀恩现在被激动，喜悦，还有疑问，和一点点失落包裹着，夏摩跟他说什么都听不见。苏现还活着！苏现刚才也看见了她!苏现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苏现见到她和夏摩走在一起会不会奇怪。接着又开始怀疑，那个人真的是苏现吗？万一只是很像很像的呢？

“呃—”夏摩把她拉到路的一边，“发什么呆啊，这里不安全，被认出来就不好了。”

荀恩附和地点点头，索性是心情好，管夏摩说什么。一路跟着走到小曲河畔。

一个瘦弱之剩下骨头的小女孩拉住她的手。

“姐姐，买灯吗？”

眼神里透着的是祈求。

“借我二十块，那灯挺好看的，对吧？”

荀恩补充了一句，“我五千万都出得起，这个不会赖账的。”

夏摩抿住唇，含着笑意，从皮夹克抽出一张二十。

“那去吧，记得还。”

荀恩接过，递给小女孩。

小女孩提着灯，摇摇头，用当地的方言，听起来像夹着舌头，道：“姐姐，这个灯600块钱一个。”

我勒去，尴尬死了。

好像夏摩很早就知道行情，在她背后放声笑。

“前面哪位小姐，需要借钱吗？不用利息的。”

荀恩像个要糖的小孩一样，乖乖回来拿钱。夏摩一边抽钱，一边数落她，可能荀恩是这小女孩的头笔生意，按照开灯节的规矩，价格会翻上十倍。

“大哥哥，也买一个吧。”

“行，多少钱？”

荀恩搞不懂夏摩出门能带这么多现金。

“四十。”

荀恩快哭了。

“要拿到河边点燃，看着它飘到下一个渡口。”小姑娘叮嘱道。

“我不信这个，也不求什么，它也不能保佑我。”

“佛是慈悲的，怜悯众生的。姐姐，只要你诚心，诚心就可以了。”她争辩道。

小姑娘看到目标客户，离他们远了。

荀恩又看向了夏摩的手表，好奇地问道：“天这么黑，才只六点三十五？”

“先去放灯吧。”夏摩拿着灯往河走。

河上聚了上千只千秋灯，各款各样，因天慢慢的黑，看起来好生的明，映着水光。

夏摩起灯放灯的一系列操作都很娴熟，荀恩跟在一旁有样学样。

“求什么？”

“替人求的，亡魂可安。你呢？”

“我，惩奸除恶，济世救人。”荀恩加了一句，“专针对你求的，怕不怕啊？”

“荣幸之至，我生怕自己活长了呢!”夏摩哈哈哈大笑，双手合十，望着远去的灯，“上师，请保佑我身边这位小姐心愿得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