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看着苏玹进了林子,看不到的时候,凌烟歌才将身上破了的衣服脱下,拿出一块干净的帕子沾了水,轻轻将手臂肩头的伤口清洗一遍,将苏玹留下的药洒在伤口。本来上过药的伤口要用干净的布包裹,但是条件有限,只能再将那身脏了破了的衣服套在身上。等到凌烟歌伤口基本都处理好的时候,苏玹也拎了一只兔子和两只野鸡回来了。
月上柳梢的时候,凌烟歌和苏玹一只兔子已经下肚了。前世吃惯了各种加工过的肉干,从未感受过这种在清风明月的夜晚,席地而坐吃着纯天然的烤肉,难怪历来文豪词客都向往陶渊明笔下的世外桃源,这样恣意山水的惬意生活,怎能让人不喜欢,不向往?等到将父亲救出来,就能过上这样的生活了吧!凌烟歌这样想着,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意。
“难怪战长缨会时时将你带在身边,你的确是与众不同!”
凌烟歌收住笑意,恢复了淡漠的表情,在火堆旁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下闭上了眼睛。“你守上半夜,我守下半夜。我先睡了,到时候你记得叫醒我。”
苏玹笑了笑,翻着烤着的野鸡。
战长缨这个侍卫还真是有趣,哪有个侍卫的样子,吩咐起他这个太子来是一点都不含糊。
“爹爹,娘亲,不要离开我,不要抛下歌儿。”
听到凌烟歌的梦呓,苏玹放下手中擦拭着的剑,将外袍脱下盖在凌烟歌身上。却发现凌烟歌脸色呈现不正常的潮红。苏玹伸手在额头一试,额头滚烫,果然发烧了。一定是没有好好处理伤口,感染发烧了。苏玹将凌烟歌的外袍脱下放在一旁,想要将凌烟歌的里衣清洗一下,在火上烤干。一转头却怔住了,只着里衣的凌烟歌身体曲线完美的呈现出来。为了方便,凌烟歌的里衣并不是宽大型的,而是完美的契合身体曲线的修身型。纤细的腰肢盈盈若柳,正在发育的胸部,已初具风情。苏玹尴尬的转过目光,世人皆知南越太子风流成性,却不知那只是掩人耳目的逢场作戏罢了。苏玹无声地笑了笑,他虽然一直对战长缨和凌烟歌的断袖之情不相信,但也以为那只是战长缨利用凌烟歌做出的假象而已,现在他才明白,战长缨是真的对这个侍卫有情,只不过不是短袖,而是正常的男女之情。
苏玹定了定神,还是闭着眼睛将凌烟歌的里衣脱下,在水里简单的清洗了一下,坐在火堆旁翻烤着她的衣服。折腾了大半夜,里衣干净了,伤口也重新包扎了,可是烧却反反复复,退不下去。
“林陌,你要再不好起来,本太子可不管你了。”
凌烟歌嘤咛一声,却没有睁开眼睛怒瞪苏玹。
苏玹挫败的坐在地上,伸手又试了试凌烟歌的额头,又烫起来了。等等,她额头的皮肤触觉不太对劲。苏玹重新在凌烟歌脸上摸了一遍,轻声笑了出来,“难怪退不了烧,幸亏今天遇到的是本太子。”苏玹的手在凌烟歌耳后摸了摸,找到了贴合口,轻轻一撕,薄如蝉翼的面皮下,如玉的容颜如火烧云霞铺陈万里,美不胜收。苏玹看着面前陌生的面孔,愣怔着,这就是她本来的面孔吗?坚韧刚强的外表下,竟是这样一副倾人国倾人城的容颜,这样的女子,难怪让战长缨如此紧张。
去掉面具后,烧很快就退了。等到第二天早上醒来,苏玹头伏在膝盖上,睡得正香。凌烟歌坐起身,苏玹的衣袍滑落在地,凌烟歌将苏玹的外袍轻轻捡起盖在苏玹身上。虽然她不太记得昨夜到底发生了什么,但是置身水火两重天的感觉一波波冲击着她的大脑的感觉还历历在目。而现在浑身清爽,伤口都不那么疼了,她知道,昨晚苏玹又一次将她从生死边缘拉回。
“你醒了?”就在凌烟歌将衣服盖在苏玹身上的时候,苏玹就已经醒了。只是凌烟歌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没有注意到苏玹的动静。
“嗯,你再休息一会儿吧!昨晚谢谢你了。”凌烟歌不再是疏离的语气。
如果凌烟歌知道苏玹昨夜脱了她的里衣洗了烤干再给她穿上,会不会提剑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