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时间到了，路衬星正要走的时候，邱彧突然走到跟前。

路衬星停下脚步稍等了一下。

邱彧：“那什么午饭钱，刚不小心转错了......”

路衬星表示明白，正想说算了。

“转到许书弋那去了，你回去问他拿吧。”邱彧挥挥手，“走了。”

“......”路衬星嘴抿成一条直线，在什么午饭钱和许书弋之间琢磨了半天。

后知后觉。

许书弋还是把联系方式给了邱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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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的竞赛指导课上。

路衬星坐在第一排，手边的草稿纸一页翻了一页。

再又翻了新一页的时候，路衬星停下了笔，拧了拧眉，起身上去问老师了。

临近竞赛了，老师也没什么可讲的，一遍一遍的做题就是常态了。

“这道？”萧老师戴上自己的眼镜，拿起卷子杵近了才看清题目，“你的想法是什么？”

路衬星弯一点身子，把刚刚在草稿纸上演算过的方法都一一讲了一遍。

“但再算这个值，就找不到途径去算了。”路衬星拿着铅笔在几何图上画了一个圈，指了出来。

萧老师摘下眼镜，静静地捋着路衬星说的那几个方法。

然后再戴上眼镜，面上笑起来，“为什么一定要算这个值？”

路衬星皱眉，“不算这个值，后面这一个就没办......法......”

“看见了？”萧老师拿过路衬星的笔，轻轻划在旁边的一道线上。

这个值，路衬星最后说的一个运算方法就已经算出来了。

萧老师把卷子递给路衬星，“别总盯着一个地方，偶尔也看看其他的。”

路衬星点头，“嗯，谢谢老师。”

“你放松点写题吧，有时候就坐着在脑子里过一遍过程，构建一个图形，你就能想到了。”萧老师把眼镜摘下来，“别练成死题了，下去吧。”

路衬星轻轻点头，回位置上坐着，迅速把过程写了上去。

笔放下，路衬星闭了眼，正想冥想一番，讲台上肖老师就分派任务下来了。

“这题啊，来来来，刚路衬星才上来问了，”萧老师向路衬星挥手，“路衬星，刚那道题，给吴远讲讲。”

路衬星听见吴远这个名字，连睁眼都有些费力。

他只是轻抬眼睑，看了一眼似有不愿，脸涨通红的吴远。

本就跟吴远不太对付。

讲题？

他不太愿意讲，对方亦不太愿意听。

但路衬星还是说。

“嗯。”

吴远就这么被萧老师推了下来，站在路衬星边上，不仅心里百般不愿意，连表情都充满着抗拒。

路衬星突然有点想笑，然后他也弯了点嘴角，无声地笑了一下。

吴远面色一变，觉着好像被小瞧了，当下想说自己已经弄懂了，但又碍于身后的老师，憋了回去。

“坐旁边吧，方便讲。”路衬星指了指他旁边空着的座位，让吴远坐下。

草稿纸也没动，路衬星轻飘飘地拿着一支笔，浅浅地问了几句吴远之前的想法，也没打算给过程的准备，直接在吴远的卷子上，讲一长段，写一两个关键数字，关键点。

几分钟的事，就讲完了。

吴远愣了一下，抓着笔没说话。

路衬星经常给人讲题，一般什么样子是听懂了的，什么样子是有一点没听懂，他都看得出来。

讲完瞄了一眼吴远的表情，路衬星拿起桌上的水杯喝水。

吴远不是听没听懂，而是，就没听。

路衬星笑笑，反正他也讲了，不想听，等会儿也就走开了。

他也清闲。

不再管吴远了，路衬星阖上眼，想要静静地冥想一会儿。

吴远拿着笔，没动作，等看见讲台上坐着的萧老师走着出去了，站起来，站定。

面对着前方，低声地说，“给老师看看匿名的论坛，会怎么样呢？”

路衬星睁开眼，目视前方，“你试试？”

吴远不说话，拿着自己的卷子，径直走了回去。

萧老师适时进来，看着回位置的吴远，随口一问，“弄明白了？”

吴远烦躁地握紧了笔，声音不大不小，“嗯！”

然后坐下，面色不虞地瞪了一眼路衬星的那个位置。

世间万般人，安能无杂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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挨到竞赛指导课下了，路衬星迅速收拾好东西，赶着下午来热水的时间，回寝室飞快地洗了个澡。

出来的时候，连身上的水都还没擦得干净，就急忙缩进了被窝里，把被子扒拉在身上，裹成一团，然后静杵着不动。

这天儿实在冷得不行。

裹上厚衣服就不想再脱下来；淋了热水就不想再关上；缩进被窝就不想再出来。

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路衬星拽紧了棉被，抬眼望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