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方错过,倒也没说什么话,少年们拿着布巾旧衣向营地嬉笑的奔去,而其中的祝金豪,临走时回头看了眼那背弃新主的母羊,以为它会跟过来,结果它直接无视自己,少年只好恨恨的离去。
今晚高舟将会守下半夜,快速吃完稀粥后便躺入帐篷内,一个人睡了一周多的他接下里便会和老人金霆睡在同一个帐篷了。
好在后者身形也不算高,差不多与高舟持平,倒也没佝偻的身子,所以两人睡一个帐篷倒也不会显得太过拥挤,就是不知祝齐山等人怎么看了,少年都有点觉得这逼故意来膈应自己的。
没过多久,老人便钻进了帐篷,看到高舟已经睡下,他也不磨蹭,就着里面的另一套薄被单睡了下来。
晚饭前可能因高舟对自己的问话有意回避,金霆当下倒是没有再提及这事,侧过身子便很快睡去。
到了半夜,高舟便被叫醒去值守,而已被老人交换给祝齐山的白羊就躺睡在他们帐篷旁边,看来它与旧主还是有着十分浓重的感情,但是一整天下来这只能产奶的母羊也有点懵,为啥带着它的是一个少年了。
被老人送走的它自然不知发生了什么,可能在它意识里,跟着老人,便能让它心安,也不知前者将其交给了祝齐山,是否会有不舍。
少年与李潭围着篝火相对而坐,这些柴火是颇为耐烧的木炭,再辅以一些杂草,便能燃烧挺久,火光自不需要太大,能够保持热度便行。
没过多久,老人也从帐篷走了出来,他睡眼惺忪,身子不紧不慢的向河岸那处晃悠而去,原本闭目休憩的母羊此刻竟睁开了眼睛,一路跟随过去。
李潭现下聪明些了,知道金霆是去河边放水,便也没过问,一路视线跟随过去,知道后者身影消失在朦胧黑暗中。
也不知怎么,这几日晚上夜黑,没有月亮星星露出,每当李潭将眼睛看向那无尽黑暗时,便觉得夜幕中仿佛存在着一只怪兽,像是在等待着时机,然后择人而噬。
听到不远处传来细微的流水声,连带着母羊咩叫了声,李潭便放下心来,他还生怕老人在黑暗中没有火光照亮,视线受损会一不小心掉入河水呢。
可中年汉子哪里知道,金霆确实是在放水,但没完全集中注意力的放水,此前他在两人跟前表现的睡眼朦胧的神情完全消失,当下他神色冷冽,就那么径直的看着遥远的地方。
高舟李潭看不见的遥远之处,有那么一只身形削瘦,全身陷入黑暗中的生物睁着绿幽幽的眼睛,一动不动的看向队伍所在的营地。
那视力卓绝,借助发光的眼睛的生物当然也看到了老人,它盘伏在草坡,不安分的动了下前肢。
它已经跟着这些人两天了,通过分泌自己的粪便尿液做下记号,以供狼群追上自己,只等狼群集齐,就可以猎杀这些生物,到时候已经饿上两天的它一定可以饱餐一顿。
尽管这个老人给它一种危险的感觉,但不要紧,它们这个种群生来便是草原上的王族,撇开那些大量人类居住的部落不谈,这种十数人的队伍,完全招架不住它们的猎杀。
金霆虽说从昨天开始便发现了这只独狼,却也没采取什么措施,甚至和高舟他们都没提及,眼下他盯着那只隐匿于黑暗中的野狼,眼神虽说冷冽,但很快他便提起裤子转身离去,似乎也就是警告一番,就是不知对方能不能看懂他的意思。
一夜安稳过去,到了第二日早上,人们陆续从帐篷里爬了出来,等高舟刚睡了个回笼觉从帐篷里出来时。
李涛便急匆匆的跑到李婉身边着急道:“婉姐,不好了,李卓好像生病了。”
“真的?”李婉神色一慌,连忙将手中还未盛上稀粥的碗放在地上,跑向李卓与李涛合住的帐篷。
“李卓,你怎么样,还好吗?”李婉拉开帐帘,忧心忡忡的看着躺在床单上的李卓,后者当下昏昏沉沉,费力的睁开双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