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的人儿就好像是睡着了一样,额头上包裹着的伤口惹人心疼,她精致如画的小脸上肤若白雪,密而长的睫毛像两把小扇子一样,安静的在眼窝处投下两片阴影,眉头轻轻地皱着,让人见了忍不住想为她抚平那些伤痛。
不得不说,她确实足够美丽,连此刻受伤的样子都显得楚楚动人。
楚珩看的有些入迷,甚至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在姜晴的唇上落下了蜻蜓点水的一吻。
他本不喜这些女儿家的纷争,可是如今他却为了姜晴而破例,为什么?这个问题似乎连他自己也分不清。
良久,房门开了,香竹立马上前行礼。
楚珩自怀里拿出一只精美的小白瓷瓶给香竹,道:“这药能活血生肌,等你家郡主醒来后再给她涂上,早晚各一次。”
香竹小心翼翼地接过瓷瓶,“是,太子殿下。”
事发在后宫,刘皇后那边也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消息。
东宫,正厅。
刘皇后高坐正位,语重心长地说道:“珩儿,母后知道你不是一个糊涂不懂分寸的人。”
刘巧慧也一副听话懂事的模样,随侍一旁。
“不知母后指的是......”楚珩故意装作糊涂道。
“姜晴!”刘皇后气得同时用力拍了一下桌子。
“儿臣只是恰巧路过,见她落难便一时心有不忍罢了。”
“真的只是这样简单?”
刘皇后气极,很明显她并不相信楚珩的说辞,自己生的儿子自己怎会不了解。
楚珩一时沉默无言。
见此,刘皇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道:“她的父亲是什么人你不会不知道,她之所以被你父皇优待,其用意明眼人谁不知?而你是我大楚未来的一国之君,所有人可都盯着你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啊。”
“儿臣知道。”
“知道?你知道还这样任意妄为?好了!如今事已至此,便罢了,从今往后我不允许你跟她再有往来,你也是该找个太子妃来管管你了,慧儿与你从小一起长大,我明日便和你舅父商议一下,尽快挑个日子帮把你们这婚事给办了。”
楚珩震惊,看向刘皇后:“母后?”
刘皇后确是转过身背对着他,不予理睬。
楚珩似乎下定决心一般,胸腔提着一口气,倔强道:“母后,儿臣还不想娶亲,若母后真把儿臣当亲生儿子,就请不要逼儿臣!”
“若我非要逼你呢?”刘皇后的身子微微有些发抖。
“那儿臣宁愿不做这个太子。”
她一直对儿子寄于了很高的期望,可是如今儿子却为一个毫不相关的女子忤逆她,甚至要不惜一切断送自己的前程,这让她很生气!仿佛感觉天都要塌了。
“啪!”
刘皇后转身一巴掌打在楚珩脸上,怒不可遏地道:“混账!”
她就这一个儿子,所以在她心里她比任何人都爱惜楚珩,从小到大,捧在手里怕碎了,含在嘴里怕化了,所以事事都迁就他,所幸的是儿子也很优秀,从小到大她从来不曾对他有过一丝责骂,可是现在她却打了他。
楚珩一声不吭的硬生生受了,他双膝跪地,背挺的笔直。
刘巧慧见此,惊恐地赶紧跪下,道:“此事都是慧儿一个人的错,是慧儿不够好,不怪珩哥哥不喜欢慧儿,慧儿愿意接受一切责罚,还请姑姑不要动怒,保重凤体。”
刘皇后手指有些发抖,怒视刘巧慧,“你不先管好自己,现在反倒还有脸为别人求情?你的事本宫还没找你算呢。”
刘巧慧把头低的更加低了,再不敢说话。
“小翠,我们走!”
小翠赶紧上前扶着刘皇后。
刘皇后一步一步地走远了,那背影看上去仿佛一下子就老了。
楚珩神色复杂的看着那道远去的背影,薄唇紧抿,两侧的双手紧握,心中似有千言万语却仍然不发一声,最后只是朝着那道背影重重的磕了一个头。
而,也从那以后,刘巧慧便被刘皇后给下令在家禁足一个月,并且抄写佛经一百遍。
书房里,楚珩正认真的翻阅着一份谍报,在他脚边有一只安静的灰兔独自啃着萝卜,他端着茶杯浅浅的饮了一口,状似随意地问着暗卫奕风,“这些年我们的人进展如何?”
奕风恭敬的答道:“请殿下放心,这十年里我们的眼线已经在各国顺利扎根。”
“嗯,很好,但还不够。”楚珩说的清清淡淡,然后放下手中的茶杯。
“请殿下示意。”
“如果某天一旦开战,那我们最缺的是什么?”
“殿下是指兵权?”奕风试探道。
楚珩点点头,“想办法先暗自培养一支精锐队部,并令其不断扩大,然后在抽选出六名优秀者,过一段时间送往其余各国根据地慢慢发展,切记,千万不能走漏了风声。”
“可是殿下,我们私自养那么兵,可需要一笔不小的军费啊......”奕风有些担忧道。